“老先生,打擾了。這里不方便說,可否進內堂一敘?”
老掌柜面露難色,他想著一會要去找劉四呢,本想拒絕張寧,可一想到自己拿了他二十兩銀子,又拉不下面子了。
只好勉為其難的說道:“小老兒一會還有事,張公子長話短說便好。”
說著,張鐵匠伸手幫著老掌柜將門板上好。
四人穿過院子,進了堂屋。
老婆子見張寧三個又來了,不知何事。
只是臉色比白天好了一些,客氣著給張寧倒水喝。
或許是那二十兩銀子起了作用。
張寧也不客氣,直截了當的說明了來意:“日里,無意中聽聞你家公子進了都護府的大獄,不知所犯何事?”
見張寧問起了自己兒子的事,老掌柜夫妻的臉色都變了。
他們不知道張寧問這話是什么意思,不知怎么答才好。
張鐵匠見這老夫妻不愿意說,笑呵呵的說道:“我家公子與那蕭元海有些交情,或許能幫得上忙。”
老掌柜夫妻一聽,眼前這主竟然認識蕭元海,那他可比劉四好使。
尤其是老婆子,臉上立馬有了笑容:“你果真與那蕭大公子認識?”
張寧點了點頭。
“唉,說來,也是我那二娃心太善。”老婆子剛說幾個字,眼淚掉下來了。
得,講不下去了。
還是換老頭子吧。
原來,老掌柜有兩女一子三個孩子,這二娃就是他唯一的兒子,兩個女兒已經出嫁。
俗話說子承父業,所以這二娃一直跟著老掌柜學醫,聽老掌柜的意思,這二小子技能還不錯。
一家人和和美美,雖然不算富有,可日子還算過得去。
可天不隨人愿。
一次二娃出診,回來的路上,遇到蕭元海帶著他的惡奴正在毆打一個讀書人。
二娃雖然不敢上前制止,卻也不忍心看著讀書人被打死。
等蕭元海發泄的差不多了,人走了之后,他但上前去救這個讀書人,當時這讀書人還好好的,雖然傷的很重,卻也是皮外傷。
所以二娃給他上了藥,也就回家了。
誰知,這讀書人回去就死了,而蕭元海硬生生的說,這讀書人是二娃給治病治死的。
并且帶著人將二娃抓走了。
老山羊聽完,氣得不打一處來:“這天下竟然有這么混帳的人,那讀書人的家人就答應他嗎?”
“唉,那讀書人父親早逝,家里只有個老娘,那老太太一見兒子沒了,當然就背過氣了。”
“可這怎么能賴到你家二娃頭上呢?”張鐵匠有些不解。
“若我猜的沒錯,這讀書人死了,一定有人罵蕭元海,這蕭元海聽到大家的議論,不想事情弄大,又想教訓二娃多管閑事,所以就把事情推到了你家二娃頭上。”
“張公子說得正是呢,真是禍從天降呀,那蕭元海說,只要我家二娃認罪,定不會被判死罪,最多就是個誤診,如果不承認,就判我家二娃死罪,可我那二小子說什么也不肯認。”
這回說話的是老婆子。
“你們說的那個劉四是什么人?”
“劉四是牢頭,給他銀子,我們可以去看二娃,有他照顧,二娃還可以少遭些罪,只是那劉四心太黑了。”
張寧點了點頭。
“放心吧,有我在,你家二娃會出來的。”
“那真是太好了。”
老掌柜高興極了,既然張寧認識蕭元海,或許二娃的事就有了著落,真是遇到貴人了。
“我跟你去看看你家二娃吧。”
“你跟我去大獄?”
老掌柜覺得有點不可思議,這年頭還有人主動往那地方去的?
“有我在,就算遇到蕭元海,他也不會為難你。”
張寧說這話時,心想:蕭元海才不會去那鬼地方呢。
老掌柜雖然不確定張寧與蕭元海到底是怎樣的交情,但是張寧說的干脆,總不會有人無聊得把這種事往身上攬吧。
何況大獄那地方過于陰森,進入的人總是心里發毛,有個壯年小伙子陪著也是好的。
那還聊啥,趕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