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寧在這群人里嗎?
那是不能夠。
他這個蕭大少的朋友,金牌一亮,自然是和官兵們同路了。
不但同路,他和張鐵匠還混了個馬,儼然成了當官的了。
張寧有心幫柳韻一把,畢竟一個大姑娘,這么被押著一路確實不好,可是他又沒什么正當理由。
在這些軍官,都是屬狼的,平時他們逛萬花樓的時候,柳韻自然是他們高攀不起的花魁。
可如今萬花樓犯了事,什么花魁娘子,在他們眼中都是下賤的妓女。
尤其柳韻還是個犯官之后,萬花樓這一封,別人或許還有人給贖個身,柳韻恐怕只能轉回教坊司了。
張寧天生的對美女有種憐愛之心,他帶著小小的內疚走了一路。
到了都護府衙門,當兵的只把老鴇子、大茶壺、柳韻還有當時在包房的姑娘帶到了公堂上。
主審的是個都護府的主簿,這種問話不可能蕭不野這個大都護親自來問的。
再說了,他兒子逛窯子,他也不好意思審呀。
張寧和張鐵匠則被帶到了蕭不野的面前。
這是張寧要求的,他可不想像個犯人一樣,在堂前受審。
何況他的計劃就是要見蕭不野。
“張寧見過蕭大都護。”
“你叫張寧?”
“是。”
“你是蕭元海的朋友?”
“算是吧。”
“算是?什么意思。”
“我跟蕭大公子算是不打不相識。”張寧實話實說。
蕭不野冷笑了一下,不打不相識,他自己的自己他還是了解的,能跟他兒子在一起坐著喝酒的,大多是這城中的富家或者官家子弟。
并且大家都恭維著他的兒子。
這不打不相識,從何而來?
見蕭不野有些不信,張寧拿出了自己的金牌,并三言兩語的說清了崔家二娃的事。
當然,他還得特別聲明自己是崔二實的親表兄。
崔二實的事,蕭不野自然是知道的,雖然他兒子混帳,可他對自己的官聲更是很看重的。
所以頂罪這樣的大事,反倒是他首肯的。
蕭不野拿著金牌左看右看,臉色緩和了許多。
他明白了為啥這崔二實忽然被放了,蕭元海又為啥會跟張寧不打不相識。
這金牌確實是蕭奉先的。
“敢問如何稱呼張公子?”蕭不野指的是張寧的官職。
“我無官無職,蘭陵郡王一直稱我為小友。”
張寧知道蕭不野一定會這樣問,所以他也不隱瞞。
瞎編是不行的,蕭不野是什么人?
蕭奉先的本家兄弟,誰知道他們之間是不是經常見面。
就算是偶爾見,蕭奉先身邊有什么人,蕭不野肯定也是知道的呀。
“小友?”蕭不野面露不解之色,同時又有些狐疑。
“是的,我是王爺秘密留在完顏部的。”
“王爺秘密留在完顏部的?”
“大都護可知冬捺缽期間,有個漢人幫助蘭陵郡王除了謀逆的紇石烈頓恩?”
蕭不野點了點頭:“這事倒是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