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大公子失蹤了,蕭大都護又氣又急。
但他還是能穩住自己的情緒,對張寧一陣客氣的盤問。
當大官的嘛,雖然這寧江州的大都護不是什么封疆大吏,卻也算是直轄市的市長。
穩還是可以穩的住的。
直到一個士兵拿來了一封信,他看完之后,臉色大變,連身子都有些站不穩了。
同時士兵還拿了一把完顏部的刀。
張寧沒有問蕭不野信上寫了什么,只是他見到刀之后,臉色瞬間也發生了變化,自言自語的叨咕著:
“完顏部送匕首,看來大蕭大公子恐怕是兇多吉少呀。”
“張寧,你剛剛說什么?為何說我兒兇多吉少”
“大都護請看。”
蕭不野接過匕首,看到刀鞘做工很精致鑲嵌著精美的寶石,一看就不是凡物。
他將刀身拔了出來,上面有個鷹的標志。
“這是完顏的標識?”
“嗯!”張寧點了點頭。
“沒錯,這是完顏部的標識。”
“這送匕首是什么意思?”
“大都護若我猜的沒錯,你那信也是一封要脅之信吧?”
張寧這么一問,蕭不野看了看手里的信,雖然沒有回答,但他臉上的表情足以說明一切。
“女真人送匕首,有兩層意思,一層代表著情義,可以送朋友、送兄弟、送情人。另一層代表敵人,表示宣戰的意思,以死相搏。”
張寧說完,頓了頓,他觀察著蕭不野的反應。
只見蕭不野的手緊捏著信,在努力的平復著自己的情緒。
蕭不野的嘴動了動,想把那“以死相博”四個字說出來,卻梗在了喉嚨里。
張寧繼續說道:
“只是很奇怪。”
“奇怪什么?”
“這把匕首是完顏部的二王子,完顏阿骨打送給王子妃唐括定哥的信物,定哥王妃怎么會把如此貴重的東西送到大都護這里呢?”
“沒道理呀,這肯定不是結交之意,難道大都護與定哥王妃有仇?除了可也沒聽說定哥王妃與誰結仇呀。”
蕭不野一聽是阿骨打的老婆送了信和匕首,他的腦袋立馬就大了,此時他雖然表面強裝鎮靜,可心里卻已經慌了。
蕭不野雖然不是個草包,但也不是什么治世能臣,更不是什么刀斧加身可面不改色的英雄人物。
他自己做了什么事,他比誰都清楚,
這兒子不見了,人家把刀和信都送過來了,萬一兒子沒了可怎么好?
雖然他還有其他庶子,甚至品學都比蕭元海強,可是嫡子就他這一個呀,古人講究個立長立嫡,家世傳承一向如此。
蕭不野最疼愛的還是他這個嫡親的兒子,沒了嫡子,在宗室族人眼里,基本等同于沒了兒子。
張寧見蕭不野已經受了很大的刺激,他故意站起來,模仿著古人鞠躬作揖的模樣,略帶歉意的說道:
“是張寧唐突了,妄自揣測大都護與完顏部的關系。”
蕭不野已經無心去關心張寧的禮節問題,他現在只關心兒子:
“你的意思是說,綁走我兒的有可能是完顏阿骨打的王子妃?”
張寧搖了搖頭。
“你以為不會是她?”
“在下只是很奇怪,完顏部為何要綁走蕭大公子?”
聽張寧這么一問,蕭不野將手捶在了身邊的桌案子上,重重的嘆了口氣:
“前些日子,忽然接到上頭的命令,說是如果完顏部有人來寧江州買藥,不管是誰一律抓走。還讓給了我一個藥方,說是讓我把藥方上關鍵的幾味藥都給收走了,一定不能讓這藥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