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我瞧著烏雅束和阿古娜帶著人過來,看那模樣,大約是知道了什么,所以便進來。”
大家聽明白了。
定哥之所以跟阿骨打撒潑,是為了轉移話題,故意讓烏雅束和阿古娜聽到他們在爭吵。
不過剛剛定哥的表現,真是讓人長了見識。
“有前途。”
張寧忍不住笑了起來。
張寧一笑,阿骨打也回過味來,跟著笑了起來。
不過話說回來,定哥這一招還真靈。
否則阿古娜在葬禮問題上糾纏,烏雅束以大王子身份不同意改習俗,也是個麻煩。
但是可蘭這事,也確實讓人鬧心。
“派出的人有消息了嗎?”張寧問。
“還沒有。”阿骨打嘆了口氣。
“沒有消息,也許就是好消息。”
“什么意思?”
“至少能確定,可蘭、吳乞買和完顏歡都他們是安全的,只是還沒到他們提出條件的時候。”
“這倒是,他們抓人的目的無非是為了威脅我們罷了。”
“或許在大汗的葬禮,他們的人就會出現了。“
唉。
阿骨打又嘆了口氣。
“我再派人盯緊烏雅束和仆散部的人,他們一定會與蓮花部聯系的。”
“嗯。”
..........
在大家的焦灼之中,十日到了。
這期間該準備好的都準備好了,銀術可也回來了,跟他一起回來的還有張鐵匠。
木哥被偷偷的轉移到了二胡和嗩吶的院子。
只留下了一個空宅。
不出張寧所料,寧江州的生意確實還在做,只是已經到了蕭元海的手中。
劾里缽的葬禮開始了。
這兩日天氣陰沉,完顏部的營地中間,支起了一個極大的白色靈棚,靈棚掛滿了孝幡。
靈棚里停著一口大棺。
劾里缽早已換上了大汗的華服,裝斂進了漆著五色祥云,畫著鳥獸鹿的大棺里。
大棺上蓋著鳥獸鹿的華錦。
高香焚起,長明燈點起。
完顏部的所有人,包括奴仆都穿上了孝衣,系上了麻繩。
雖然沒有和尚超度念經,道士作法,但是大薩滿依然按照女真人的習慣,進行祭天通靈。
這是一場即有漢家特色,又保留著女真族明顯特點的葬禮。
大棺的前面跪了幾排披麻戴孝的宗室和女眷。
哭,是要哭的。
而且是一定要哭的。
于是,有真傷心的,可以毫不顧及的大哭了,像拿懶大閼氏她是真的傷心。
還有劾里缽的幾個女兒和定哥,也是哭得傷心。
也有一些哭不出來,主要是男人但是臉上看著很悲傷。
除了與拿懶部一起反叛的部落沒有派人過來,其他部落的頭人們都陸續的到來了。
雖然還不太懂漢人的禮儀,但是有老山羊和張鐵匠在引導著大家吊唁、拜祭。。
每有拜祭者,完顏盈歌便和阿骨打進行謝禮。
這是韓秀才教他們的。
只是令所有的人都沒想到的是,拿懶霍里布也來了。
他是被兩名拿懶族人攙扶著過來的。
族人代霍里布進行吊唁、拜祭,而他麻木的站在那,沒有一絲表情,猶如一個沒有靈魂的行尸走肉一般。
張寧觀察著霍里布,心下想著。
霍里布是被人控制了,還是已經沒有了神智?
以他現在的情形,完全可以不用來了,可為何還要過來?
是拿懶部與完顏部的情義?
肯定不是。
見拿懶部的人拜完了,張寧站身,跟了出去。
“等等。”
張寧叫住了拿懶部的人。
“霍里布頭人這是怎么了?”
兩個拿懶族人互相看了看。
“是上師大人,你有何事?”
拿懶族人倒是對張寧進行了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