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重新簽到補充到五千騎的虎豹騎陣列沉靜在雪地上,猶如一尊尊黑色的雕像。
偶爾有兵器碰撞的聲響,以及戰馬躁動的噗噗響鼻,氣氛變得肅殺起來。
“大軍已經這樣行進了四日的時間,但是廉頗和趙國卻是沒有任何的動靜,看樣子趙國的是徹底熄了繼續打下去的心思了。若不然,趙國的胡刀騎士應當已經開始出現了。”
雪后的天地一片皚皚,落入嬴鈞的視線里,目光隨著起伏的太行山脈游移,騎在烏騅的馬背上,眼底閃爍寒光,巍峨的太行山脈里面,有足夠的地方隱藏大軍。
當初李牧就是消失在這一片太行山脈里面,可能死了,但是也可能重新聚攏了大軍。
周圍的將領們大都沒有開口說話。
趙云提著龍膽槍,抬起雙臂,甲胄鏗鏘的聲音里,一臉堅定的說道:“請主公放心,云自會統帥白馬義從將大軍護衛的固若金湯,絕不給趙人或者其余五國任何的機會。”
說道這里,趙云俊秀的面龐上閃過一抹殺意,猛的提高了聲音說道:“但若有敵軍出現在大軍方圓五十里的范圍內,云定會將其等頭顱盡數獻于主公駕前。”
他的話語說完,邊上的副將張唐則是接話說道:“所有的趙人俘虜都在嚴密的看守之中,若敵軍出現時去,其等若騷亂為內應,大軍則可瞬間將其斬殺殆盡。”
一旁的李存孝和典韋都沒有說話,但是他們統領的虎豹騎和背嵬軍此刻卻是已經脫離了秦軍序列,分開行進在大軍周圍。
一旦有任何的變故,可以在第一時間制止任何的情況。
此刻的大軍外送內緊,上下幾乎都已經崩成了一根繩子,甚至于這幫將校們心中都有些希望李牧或者廉頗能夠組織大軍前來繼續交戰。
如此,他們就可以多獲得一些首級與軍功。
皚皚的顏色里,嬴鈞撫了撫有些不耐雪寒的烏騅,望著東邊的視線里,忽然有一騎打馬飛奔而來。
嬴鈞頓時抬手示意所有的人停下時,沖刺飛奔的而來的白馬義從已經沖刺到了山坡下方,身上的背旗異常將其前軍斥候的身份表明無疑。
一路沒有任何人阻擋的順利沖到了嬴鈞的面前,翻身下馬,單膝跪地的瞬間就急匆匆的稟告道:
“啟稟主公,前軍五十里之地,武安君正在等候主公,期待與主公一會。”
武安君?
白起?
霎時間,所有的人全都一愣,旋即所有人的眼中全都浮現出了激動之色。
白起在秦國就是一個傳奇。
他的故事激勵著所有的秦人,尤其是沒有任何出身的普通秦人,白起是真正的依靠自己的能力封君的人。
只是,激動之余,疑惑也是同樣的在眾人的心頭浮現。
“武安君不是病重了嗎?怎么會專程前來這里?”
“難道是準備接手大軍?”
“不可能,若是如此早就過來了,何必如此遮掩。”
“大將軍此刻也不弱武安君分毫啊。”
一群人盡量壓低了聲音引論紛紛,但是他們的話語落在嬴鈞的耳中跟張口大吼基本上沒有任何的區別。
就是嬴鈞的眼底也是閃過一抹疑惑之色,他跟白起之前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交流,雙方素不相識。
嬴鈞到是很早之前就聽過白起的名字,但是他肯定白起之前絕對是不會知道他的。
正此時,邊上的張唐皺眉遲疑一瞬間,旋即上前一步,低聲對著嬴鈞說道:
“大將軍,當初我短暫途徑咸陽的時候就聽說過大王似對武安君多有猜疑,同為丞相的應侯也與武安君多有不睦,大將軍若是與武安君相會的話,會不會引火燒身?產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聽到這話,嬴鈞皺了皺眉頭,目光低垂掃了一眼張唐,旋即就望向了西邊的方向。
這里面恐怕有文章。
但是,具體是什么文章,嬴鈞卻是不清楚,也沒有猜測的打算,直接去問就是了。
至于所謂的麻煩,嬴鈞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當即,嬴鈞的目光就看向了一眾將領,目光落在趙云身上,沉聲吩咐道:“大軍前后,斥候一定要清理干凈所有的道路,我不想看到任何一個敵人。”
“諾!”趙云當即抱起亮銀槍沉聲領命,聲音之中滿是堅定之色,旋即就立刻告退翻身上馬離開。
嬴鈞摩挲著烏騅,右手捏著馬韁,望著下方整齊綿延的虎豹騎,深吸一口氣,旋即披風一揚,轉身摧打戰馬就奔下了高崗。
“虎豹騎,隨我前去迎接武安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