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鈞臉色一怔,楞在原地。
他說的協助,是之后在朝堂上給予幫助,并不是讓嬴柱跟著他們去上戰場。
沒想到被曲解了他話的意思。
憑嬴柱的實力,就算沖上戰場也是充當炮灰的存在,要么就站在大軍后方觀摩,和普通將士無疑根本對他起不到半點幫助。
見贏鈞有些遲疑,嬴柱不禁拍了拍胸脯說道:“如今山丹軍馬場已經穩定下來,也不用我再去親自監管了。”
“你們都在為大秦的未來征戰沙場,沖鋒陷陣,我身為兄長身上同樣流淌著秦人的血液,又豈能躲在后方?””
“大秦從來沒有貪生怕死之人!”
聽到這番話,贏鈞心中無比欣慰,臉色嚴肅的看向嬴柱:“兄長,此番滅趙之戰只是大秦一統六國的開始,我要在一年的時間內徹底統一六國,短時間內無法返回咸陽。”
“因此,我有一件事需要兄長的幫助!”
看著贏鈞一副認真的模樣,嬴柱心中有些詫異。
雖然兩人之間相處甚少,但他還從未見過贏鈞這幅嚴肅的模樣。
哪怕就是征戰沙場之時,也沒有過。
嬴柱的臉色也不由變得無比嚴肅,沉聲道:“鈞弟,你我二人是手足兄弟,無論何事身為兄長都將竭盡所能!”
說話間,腦海中不禁想起搬運九鼎時,贏鈞從此刻手中將他救下時的場景。
當初若不是贏鈞出手相救,他早已身死他國。
雖然同為王子,但贏鈞無論各方面都早已超越了他這個兄長。
而在嬴柱的心中,也早就放棄了對太子之位的爭奪。
贏鈞深吸了口氣,語重心長的看著他:“兄長能有此心,我在外征戰也就放心了;在我征戰六國的這段時間里,我需要兄長幫助暫管秦國。”
“暫管秦國?”
嬴柱微微一愣,眼中滿是不解之色:“鈞弟在外征戰,秦國也有君父管理,身為臣子為王解憂也是分內之事。何來暫管一說?”
贏鈞卻是搖了搖頭,緩緩站起身來,走到大廳門口。
如今的秦國雖然表面十分平靜、和睦,但實際上卻布滿了各國的眼線,甚至還有一些隱藏在黑暗中的勢力。
從最開始出現的墨家刺客,再到陰陽家的少司命,公輸家的公輸仇、以及現在鬼谷派的蓋聶,這足以證明這個世界并不單單只有六國那么簡單。
甚至在這諸子百家中,一些家族已經效力于其他諸國。
而在這些人中,甚至有一些人的實力說不定早已遠超于他。
想到此,贏鈞抬頭看著頭頂的夜空,不由的嘆息一聲:“想必兄長也清楚君父的身體一日不日一日,他之所以將我冊立為太子,也是不想在他逝世之后看到秦國內亂的局面。”
“而如今六國尚在,秦國一統的霸業未成,一旦秦王逝世,秦國必然內亂,天下局勢又將再次發生巨變,所以我要在最快的時間內一統六國,阻止這場大亂發生!”
“因此,我需要兄長留在咸陽,管理秦國;六國未能一統之前,縱然秦王離世,我也不會返回秦國。”
說著贏鈞緩緩轉過身來,走到嬴柱的身前,臉色沉重的伸出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語重心長道:“所以,你即便沒有上戰殺敵,身上同樣也肩負著重擔!”
嬴柱握著雙手,目光緊緊的盯著贏鈞。
換做別人說出這番話,此時早已人頭落地。
但他心中也同樣清楚秦王的身體,沒有多少時日了。
如今秦國一家獨大,不論是列國還是其他勢力早已對秦國忌憚不已,一旦秦王駕崩,天下必然大亂。
甚至就連秦國數十上百年的心血,也會因此毀于一旦!
嬴柱站起身來,眼神無比堅定的看向贏鈞:“鈞弟,無論你說的是真是假,我身為秦人,更是秦王的兒子,絕不能讓歷代君王以及無數老秦人的心血毀于一旦!”
“你只管放心征戰,你不在的這段時間,秦國就交給我。”
“我在咸陽,等你凱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