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由表情復雜,目送特納轉身走到沒受到兩人交手波及的沙灘上,豎起了太陽傘,拿出了沙灘椅,小圓桌,以及一瓶紅酒和一個杯子。
到了眼下這個地步,如果還看不出特納這次上門找茬的真正目的只是為了刺激自己的精神力完成第二次質變的話,路由覺得自己腦子一定是進水了。
然而特納為何會這么大方,提前讓自己完成第二次精神力質變,他心里完全沒有思路。
路由遲疑了下,最終還是走了過去,來到正在悠閑品酒的特納面前:“你……到底有什么意圖?”
特納舉起高腳杯晃了晃,一副你想多了的表情:“你雖然進步快得讓我無比驚訝,但首先你依然還是個地球土著。不僅是我這么看,其他人也是這么看。無非是我比其他人品格高那么一點點,不會特意去理會你們這些地球土著。”
“因為,你們在我眼里沒有任何存在感,就像是空氣。只要不來惹我,我只會享受屬于我的生活,就像是現在這樣。”
路由欲言又止。
沒等他開口,特納品了口酒,已然繼續說了下去:“當然,你是個特例。畢竟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土著在這么短時間內成長到足以與我比肩的地步。所以我愿意稍微給你一點點幫助。”
說著,特納抬手,用拇指和食指比劃了下,做出一個我給你的幫助大約就只有一張紙的厚度的手勢。
路由無言以對。
特納說的容易,就那么“微不足道”的一丁點幫助,對他來說卻是生命層次上的一次躍遷。
在完成第二次精神力質變之后,他清晰的感知到了現在的自己跟之前的自己,差距究竟有多大。
那是一種難以用語言來形容的巨大差距。簡單來說,大概應該相當于螞蟻眼中的世界跟人類眼中的世界之間的差距。
原本需要集中注意力才能感知到的精神力場,而今已經仿佛形成了身體的本能,更形象的說就是24小時開著雷達。
“別多想,我對你沒什么企圖。”
特納十分放松的把自己扔在沙灘椅上,閉著眼睛享受著清涼的海風:“受限于某些不能說的規矩,我只能如此。你的人生只能由你親自決定。”
畫風突變的特納讓路由一臉茫然。
沉默了片刻,路由沒再多說什么,轉身走向遠處,在特納這里顯然已經套不出什么情報,不如抓緊時間熟悉下第二次精神力質變帶來的新變化。
來到另一端的沙灘上,路由坐在稍顯滾燙的沙灘上,閉上了眼睛,仔細體會自己身上發生的全新變化。
正如特納當初在他面前表達的觀點,精神力的質變,讓他在生命層次上進行了一次躍遷。
在全新精神力場之中,他感知到了以前沒有察覺到的細微之處,更加清晰,更加完善。以前他能感知到精神力場范圍內的大型物體移動,而現在卻能感知到更小的物體,雖說達不到細菌等級,不過一草一木都清晰可辨。
簡單來說,全新的精神力場足以取代視覺。說得難聽點,即使他現在瞎了,同樣能和正常人一樣生活,不會存在任何不適。
路由的摸索自然還不僅僅只是如此。
在常態之下,全新的精神力場(可以感知到的)半徑高達一百米,而在他開始集中注意力之后,精神力場迅速展開。
兩百米!
五百米!
一千米!
路由又驚又喜,之前將可感知的精神力場展開到這個程度,需要相當的集中力,大約相當于高考生備戰高考的集中力。
然而現在,全新精神力場展開到這個程度,所需的集中力降低了將近八成,大概相當于平時無聊看垃圾劇所需的集中力,幾乎可以稱之為常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