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將軍,本官說的是事實。昨日,想來仇將軍應該早有耳聞,潁王命府上親兵大肆查抄我朝官員,更是剁其雙手。就連李相的二子之雙手雙腳皆被潁王的親兵無情的砍了去。而一個堂堂四品大員將軍,更是被剁去了雙手。敢問仇將軍,這是哪朝的律法,他潁王又是哪朝的親王!陛下要是以此罪革了臣的職,去了臣的官帽,臣無話可說,但眾天下百姓皆看在眼中,皆知道臣乃是為了朝廷,為了國家。”王璠好像打定了主意就是要杠一把。
這又讓李炎實屬沒有想到。
一個京兆府尹,而且還如此小人,盡敢這般質問李昂,又頂著仇士良回擊,李炎笑了。
寶座上的李昂,見狀后又開始動搖了心中的想法。
而李炎見李昂神色有異后,隨即趕緊站了出來,笑看著王璠道:“聽說,你王璠乃是前相李逢吉的門下。而今,為何又成了他人的走狗了?前相宋申錫引你為京兆府尹,且自諭你乃是他的好友。可沒想到啊,你王璠卻是出賣了自己的好友。你要是本王的好友,本王非得剁了你不可。而如今,你卻是敢站出來質問陛下,依著我朝律法,邈視皇權者,革其職,奪去爵,發配三千里。”
轟。
李炎不說話則已,一開口就直接來個一語數關。
一道前相李逢吉,二道右神策軍中尉王守澄,三道前相宋申錫一案,四道王璠賣友求榮。
前機李逢吉,本就是牛黨的代表人物。
雖已致了仕,但李炎對此人,卻是一直沒看在眼中。
當李炎說他王璠邈視皇權者,革其職,奪去爵,發配三千里后,李昂好像在此刻又拾回來信心,從寶座上站了起來,往前走了幾步,看了李炎一眼之后望著王璠怒聲道:“王璠,爾乃擢進士第為官,朕原本欲調任你至禮部,但從今日爾所言,且又如此邈視皇權。革去爾京兆尹之職,發配桂州為司馬。”
擦。
李昂沒主意還好,一旦有了主意,有了信心之后,立馬就變得不一樣了,一來就要革了一個京兆府尹的職。
頓時。
王璠傻了眼,立馬向著不遠處的王守澄以及李宗閔投去一道求助的目光。
可是,王守澄李宗閔等人卻是好像沒有見到他投去的目光一樣。
他們自己都自身難保了,在此時又哪里還能開這個口。
李昂如此有了主意,這讓李炎很是肯定,并且向著李昂投去了一個笑容,更是點了點頭。
李昂又見李炎點頭,立馬又向著一直未曾開口的李宗閔道:“李宗閔,去年,你兒李琨通過混在潁王府的下人王三,想借機生事,火燒潁王府,并欲綁潁王府王妃。此事,想來你也應該知曉。昨日,潁王的親兵捉了你兒李琨,并且剁了其手腳,這是對他的懲治,朕就不再追究了。不過,你身為父親,卻教子無方。朕決定,免去你宰相之職,遷明州刺史。”
擦。
李昂這話又一出口后,所有朝官們都又傻了眼了。
堂堂一宰相,就被李昂如此輕描淡寫一般的免去了其職,并且貶到了明州去做個小小的刺史之職。
雖說,刺史之職已經不小了,可從一個宰相被貶到刺史,這明顯就是一個超級大的落差。
同時。
李昂把一個宰相貶到刺史,這明顯就是朝堂之上的一種信號的釋放,更是一種風向的轉變。
眾朝官們緊張了。
緊張李昂會不會在李炎的撐腰之下,開始大刀闊斧般的對他們動手。
而此時。
李宗閔好像早就料到了會有今日一樣,在聽到了李昂的話后,也不反擊,更是連話都沒說,只是向著李昂行了一個大禮。
反到是剛才那位王璠,依然跪伏于地,期望李昂收回對他的懲治。
可是。
李昂卻是并未瞧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