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天門,朱家也參加了祭河神儀式。
此刻,朱家家主的臉色很不好看,兩個時辰之前,才有人向他稟報了江心被打入渝州城地下煉鐵廠的血池,然后又活蹦亂跳的來到朝天門,這本讓他十分震驚。
如果說江心在朱雀神血血池中能活下來,他沒有親眼所見,還不足夠震撼,那么江心從南江中活著出來可是他親眼所見,他的震驚已經無與倫比。
只見江心一陣冷笑:“罪大惡極?假冒巡撫?那你告訴我渝州城煉鐵廠正在打造攻城器械是怎么回事?你這渝州城父母官,是怎么當的?我要不是真的巡撫,為何要去查這隨時會掉腦袋的事。”
此言一出,無懈可擊,杜雪松眉頭一皺,不由從座位上彈了起來。
“渝州城要謀反原來是真的!這下遭了!他查出此事,假巡撫就變成了真巡撫,那我算什么?”
他擔心的不是渝州城謀反之事,擔心的是自己巡撫的身份變成假的,雖然朝廷知道真相,但是此時此刻,他就是假的,他想做的事,就做不了。
就在這時,玉牌的背后出現了一行字跡:“你過界了,此事你應該先向我稟報,不該自己做主!”
江心沒有理會,而是死死盯住孫家新任家主。
孫家新任家主無言以對,正準備痛下殺手之際,人群中忽然有人雙膝跪地,朝著江心高呼:“吾皇萬歲萬歲……”
一人動而百人動,人群如同倒伏的莊稼,立即跪下,跟著山呼萬歲。
孫家家主強自按捺住殺江心的心,咬著牙道:“你說渝州煉鐵廠在打造攻城器械,須得拿出證據說話。”
“哼!你跟我要證據?”
“你可知渝州煉鐵廠的下方還有一座小型煉鐵廠,里面正在打造一架朱雀神鳥,這架朱雀神鳥打造完成之后,就連帝都都可以攻破,這還不是謀反?”
“如果這還不足以證明,那么再看!”
他脫下上衣,露出上身,渾身的朱雀神血還沒有干涸,他用手指刮下一抹神血,屈指一彈,神血落地,在地面燒出一個個坑洞,冒著縷縷白煙。
鐵一般的事實擺在眼前,任誰都不能抵賴,尤其是還有兩位真正的巡撫隱藏在人群當中。
這時,秦家的新任家主眸光一閃,立即跪伏在地,高聲道:“渝州布政使秦言慎見過巡撫大人,吾皇萬歲萬歲!”
眾人見秦家家主都認為江心是巡撫大人,那大概是不會錯了,一時間,南江兩岸數萬民眾齊齊跪下,山呼萬歲。
杜雪松見狀,咬著牙也跟著跪了下去,跟著山呼萬歲。
“草率了,我還以為他膽子小,沒想到他膽大包天。”
江心橫了孫家家主一眼,大聲說道:“你還有何話說?”
孫家家主無奈,只得跟著俯身下來,場中只剩下朱家一家人。
朱家家主仰天長笑:“哈哈哈,巡撫?巡撫算個屁!我朱家是朱雀神君的后人,如今卻只能偏居一隅,當今皇帝昏庸,太后當政,民不聊生,我朱家是神君后裔,不忍見民間疾苦,百姓們,不想在過苦日子的,就和我朱家一起,反了這天,反了這世道,反了這朝廷。”
他大手一揮,三萬渝州軍在將三江口團團包圍。
江心抬頭一看,只見周圍的山頭上出現密密麻麻的戰船,風櫓蔽天,黑云壓城。
在戰船下方,是一頭頭巨鳥,將戰船托起。
“鄉親們?現在加入朱家大軍,以后我保證各位高官厚祿,如若不然……”
他手臂向前一揮,只說了一個字:“殺!”
江心眼角狂跳,他原想朱家怎么也會假模假樣裝作調查渝州煉鐵廠,才會動手,沒想到朱家被逼得狗急跳墻,直接當場造反。
“遭了,對方要造反,就要殺人祭旗,至于殺誰,用腳指頭也能想出一定是我。”
朱家家主脫下外袍,里面露出殷紅的戰甲,他手按長劍,一步一步走向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