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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還在傾斜,仿佛一個瀕死之人最后的回光返照,猙獰中又帶著些許悲哀。
傅念看著遠方黑暗中出現的三道身影。
準確來說是兩個半。
其中那道纖細窈窕波濤起伏的身影傅念熟悉,那是陳小小。但她的旁邊是一位年邁的老者,老者身材同樣高大,整個人隱藏在黑色的雨衣內部,整個人就像深谷里的幽潭般深沉,古井無波。那股老學究般氣質仿佛有形的威嚴一般讓人莫名想要規規整整端坐起來,
只是,傅念看著對方那雙灰藍色的眼瞳。眼瞳炯炯有神,好似燃燒的火光一般讓人難以莫名想要后退。
這種眼神讓傅念想到了自己第一次去動物園看到小獅子時的那般驚異,好奇,以及那不可抑制的想要抱回家的沖動。
在他的身后還背著一個陷入昏迷的青年男人,男人那帥氣的西方人面孔和雷蒙德不相上下。但此時,那張臉上彌漫的只有虛弱和蒼白。露在外面的嘴唇沒有丁點血色。
顯然也是深受重傷。
傅念將自己身上所剩不多的繃帶扔給了陳小小,點點旁邊老人背上的傷員。
陳小小接過傅念遞過來的繃帶,轉頭又從老人的雨衣內部的口袋上拿出一盒急救醫藥品。
然后……朝著傅念快步走了過來。
傅念茫然的看著走向自己的陳小小。
自己的意思是想讓你給重傷的包扎一下。你怎么朝我過來了。
但還不等傅念開口,陳小小一把就要解開傅念上衣的衣口。
“你干什么?”傅念驚訝的戰略后仰。
“給你包扎傷口啊!你傷得那么重,雨又那么大,還跑那么遠。你看你臉色慘白的。傷口感染怎么辦!”
傅念下意識的看向陳小小身后準備將傷病員放下的老人。
老人動作仿佛石化一般愣在原地一動不動。瞪著一雙碩大的藍色眼珠看著一臉熱心的陳小小。仿佛看到什么讓人驚恐的事情一樣。
低頭又看了看自己還在流血的大腿傷口。
這還是學院里那個對表白自己的男人漠然,還反手送到新聞論壇鞭尸的陳小小嗎!
這還是即便鞭尸,各種表白也依舊絡繹不絕,最后通通送到自己風紀委辦公室的陳小小嗎。
曼施坦因以前一度認為陳小小是一個性格開朗,取向更加開朗的女孩。因為以他們學院男生的優質性,無論在形貌還是才華能力方面都是處于人類生物頂端的存在。
除非是性取向偏好不同,不然他不相信有人能在那種狂轟濫炸中一概不理。
但今天,
曼施坦因看著縮到角落里面環手抱胸的傅念,還有依舊不屈不撓表情的陳小小。
這要是讓他們學院那些男人看見,得終結多少學院精銳之師的青春夢啊。
“不過,這小臉,嘖嘖,不得不說確實比學院那群要再高出一個檔次啊。”曼施坦因若有所思的支著下巴看著傅念慘白的哭臉。
“我真的包扎過了。”傅念是真的快哭了。死死抓著自己的衣服不敢用力,
用力衣服就壞了,不用力衣服就沒了。
“我在學院就學過急救傷口處理,還擁有美國注冊護士執照。傷口處理能力保證你無痛無感。”陳小小急得差點就要把頭上的雨衣給扯下來。那雙黝黑的眼瞳在認真的看著傅念眼睛。
傅念知道陳小小是真的擔心他傷口處理不好,但他也真的不能給她看啊。自己那點小傷就算放著也不會有丁點問題。
龍會因為傷口感染擔心嗎?
開玩笑!
誰感染誰還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