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龍。”傅念道。
“對，就是屠龍。”昂熱點頭，“卡塞爾學院的前身是秘黨，它在繼承秘黨最核心意志的基礎上，試圖培養一批出色精銳的屠龍之師。”
傅念的表情漸漸認真起來。
“這么多年過去，全球爆發了無數起混血種暴走，死侍動亂。均是被我們鎮壓了下來。按照與以往的數據對比，我們學院培養出來的人才在各方面都比同時代的混血種平均水平優秀得不止一倍。
但是！
昂熱的話音一轉。
“他們卻不能稱之為屠龍者！”
傅念眼睛一怔，意識到自己可能要接觸到一個新的認知。
“在剛入學的自由一日，其實是我有意安排的，就是想看一看你的能力到底在他們之間處在一個什么水準，結果你也看到了，”
校長用酒潤了潤嗓子。
“你那出色的反應速度，力量，細節判斷，甚至是在思維記憶上都要遠遠勝出普通混血種，這是在我意料之內的事情。
有時候我們不得不承認血統之間帶來的差距，在那日的自由之戰中，他們當中的很多人都是在學院經過一年，兩年，甚至是三年培養的精英。
但是即便如此，在從未經過半點培訓的你手里，他們依舊和普通人沒有什么本質區別。
這就是我們這么多年要找到的S級混血種，他們在各方面都能達到人類的極限，甚至要遠超人類的極限。
只有他們才能在龍族的戰場上達到意想不到的戰績。才能真正成為一位合格的屠龍者。”
昂熱的聲音一頓。
“因為我們的敵人從來不是什么死侍，而是真正的龍王！！”
那一刻，傅念在昂熱的眼瞳中看到了遮掩不住的殺氣。
這一刻，這個男人才在傅念面前顯漏出真正的鋒芒。他的意志就像一個從地獄深淵走出的亡靈戰士。
至死不屈！
他的所有的和藹，和善，甚至是風流都是在緩解他內心那不可抑制的殺意。對龍族的殺意。
傅念低著頭望著底下的樓層，目光流露著深邃。
“那我們這般培養出來的天之驕子能對付得了龍王嗎？”傅念抬起頭看著昂熱。
“很遺憾。”昂熱盯著傅念的雙眼道，
“不能！”
他再一次地想起百年前的那場雨夜，當時正值最巔峰的獅心會面對的那個敵人。
看著傅念那雙懷疑的目光，昂熱忽然笑了出來。
“但世界從來沒有絕對的事情，就像你們中國的某句古話，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昂熱嘴角帶著一絲莫名其妙的弧度。
“年輕人，最不需要的就是擔心未來。”昂熱單手放在傅念的肩膀上，
“天塌下來，總會有老家伙替你撐著。你要做的就是全力去成長，放開手，去揮霍，去瀟灑！”
傅念突然覺得這老家伙又變得哲學起來。
但昂熱剛剛的話卻像一道鋪在白紙上的黑墨，怎么也無法讓傅念無視。
“有一線生機嗎？！”
傅念暗暗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