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你這,直鉤是如何釣上魚的?”
老頭驚詫之余,連忙詢問其中秘訣,甚至都顧不上剛剛咬鉤的魚兒。
這簡直顛覆了他的認知,直鉤釣魚,一刻鐘上鉤,這特么是釣魚圣人啊!
陸言依舊不說話,把魚解下放進簍子里,接著下鉤,必然運行釣魚法養心。
萬萬不可,所謂養心,就不能為外物所動,不能因為旁人幾句吹捧,就亂了心思。
老頭見這青年仍然不言不語,也沒辦法,回頭再看自家魚鉤,發現魚兒早已脫鉤,不禁懊悔萬分。
接下來幾個時辰,老者如坐針氈,心煩意亂,也再無一條魚兒上鉤。
反觀一旁的陸言,從頭到尾一句話沒說,魚簍里已經有十尾魚了。
“老人家,靜心,釣魚之法,講究愿者上鉤。”
夕陽西下,時候不早了,陸言收起釣竿,提著魚簍起身,沖著老者說了一句。
對啊,釣魚講得就是一個修身養性,我怎能因一時爭強好勝亂了本心!
老頭幡然醒悟,連忙叫住陸言:“小友如何稱呼?以后可還會來此釣魚?”
“小子陸言,日后會經常來此垂釣。”
......
提著滿滿一簍的魚,陸言肩扛乾元釣竿回去自家鋪子。
走到胡同口,卻見周圍擺著磚瓦木材,里面也傳來叮叮咣咣的聲音。
“干什么呢?”
陸言好奇走進去,這才看見就在自家刻碑鋪子旁邊,又建起一座鋪子,看樣子今天才開始動工。
“這是要迎來同行了?”
他靠近一瞧,屁,哪里是什么同行,分明是縱火犯!
只見一群泥瓦匠在那蓋房建造,底下站著一道白色身影,一襲白衣,面帶白色輕紗,手上還提溜著一盞慘白的燈籠。
這會天也快黑了,一身白的站著,一盞燈籠亮著,不知道的以為是白無常來索魂了。
可陸言清楚,這不是白無常,而是隔壁巷子,林記冥鋪的二皮匠。
靠近一看,身材婀娜,凹凸有致,果真是女子!
當初縫鬼巷被一把火燒了,陸言以為會重建,誰能料到,竟然搬到自己這邊了。
女子也注意到陸言提著魚簍走近,不由問道:“你是刻碑人?”
“正是,諸位這是?”
“沒什么,我是隔壁的縫鬼匠,當初鋪子走水,被一把火燒個干凈,林六叫先生看過,說壞了風水,不宜再建,索性就搬到了這邊。”
女子的聲音平靜,說道火燒鋪子時,輕描淡寫,仿佛此事與她無關似的,但是陸言卻知道真相。
“哦哦。”
陸言點了點頭,徑直走了,大家不熟,沒必要多說什么,甚至連名姓都沒有互相告知。
更何況,他不想和這瘋婆娘扯上太多關系,能一把火把自家鋪子燒了,不論出于什么原因,那屬實狠人,鬼知道她哪天會不會再放一把火,把這新鋪子再燒了,殃及自己的刻碑鋪?
敬而遠之!
陸言回到自家鋪子,輕舒口氣,還是自己這一畝三分地待得舒服。
今天的碑文也送來了,主人名叫孫不悅,是一位江湖戲法人。
江湖戲法甚多,其中單論燕京城,江湖戲法最多的地方,當屬天橋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