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爺就好你這口!”
就在巷口不遠處,一名千嬌百媚的嬌小身影在一位富貴中年懷里瘋狂扭動,卻是掙脫不開,被中年按在墻邊。
陸言細細瞧去,那身影十三四歲光景,生得眉清目秀,五官端正,面上擦著脂粉,乍一看是女子,可再一看,竟是男子!
隔壁廣和樓有不少男旦角,想來這位也是其中之一了。
所謂男旦,說通俗點就是男扮女裝,早在漢代,就有“弄假婦人”的記載,但真正戲子中的男旦始于則是始于前朝。
男旦的地位與娼妓相仿,如前朝京城的教坊,如官妓,犯官、罪人的妻女往往發往教坊,成了“淫賤材兒”,既要供人蹂躪,又要供人取樂。
然而自大宣開國,皇上禁止男女同臺。旦角便都由男子擔任,而女旦所遭的蹂躪也就同樣落到了男旦的頭上。
他們演出前要在戲樓兩廂“站臺”,為來看戲的大老爺們遞水、陪坐;演出時要與臺下捧場的豪客“眼色相勾”;演出之余還要到老大爺處陪酒、賣笑,甚至還要同老爺們做些不伶不俐的勾當。
說起來,和前世的泰國人妖演出后到場外同看客拍照相似。
你瞧眼前這位,就是一個眼神沒勾好,把大老爺的欲火給勾起來了,這才強行被老爺拉倒隔壁偏巷來瀉火。
雖說這是一起性質惡劣的煉銅(諧音)事件,但是陸言本身并不想管閑事,可是好好聽個書,耳邊老夾雜著怪怪的呢喃,弄得他渾身難受。
“先生,別這樣,你再這樣我要喊人了。”
“喊啊,你喊破喉嚨都沒人會來的!”
奶奶的,欺人太甚!
陸言被這番對話擾的心神不寧,泥人尚有三分火氣,直接起身走過去,大喝一聲。
“光天化日之下,行如此茍且之事,傷風敗俗,給我滾!”
中年動作一頓,嘴上罵著“哪來的屁民”,作勢便要上手。
陸言可不怕他,一身把式,一記勾拳打懵,再一記鞭腿踢飛出去。
“你,你給我等著你!”
中年回過神,沒想到今天遇到硬茬子了,撂下一句狠話,扭頭便狼狽而逃。
那男旦見中年跑了便,一頭撲進陸言懷里,哭得梨花一枝春帶雨,妝都哭花了。
“咳咳,爺沒有龍陽之好,松開。”
陸言輕咳一聲,這男子作妖起來比女子還可怕,若非沒有這么好些天的釣魚養心,使他心志堅定,換個人怕是都把持不住,非得說一句“走,跟我進屋”。
那男旦聞言,連忙抹了抹淚,從陸言懷中出來,拱手道:“小生藍顏新,多謝先生出手搭救,如有冒犯之處,還望先生海涵。”
又道:“先生若是不嫌,日后可到廣和樓尋我,我給先生唱上一曲,就當是賠罪謝禮了。”
陸言心說自己天天擱著白嫖你們戲樓的書和曲呢,哪里需要花錢進去聽,但一想,還是點了點頭。
“今日還有事,小生先行告辭!”
藍顏新又一拱手,快步小跑出了刻碑巷口,消失在主街邊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