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圓雕臥鹿,嗯,品相不錯,六百五十兩。”
“一口價,八百兩!”
“您看這雕刻雖然講究,可是青玉的質地屬實不潤啊,七百兩,不能再多了!”
“八百兩!”
“......”
賊鼠和七爺兩位局外人,在旁看得那叫一個心驚,尤其是七爺這位掌眼,心說這陸先生當真恐怖,不僅會手摸鑒寶這等絕技,叫價也準的離譜,開口就是行價。
怪不得那會陸先生說,誰也蒙不了他。
這邊老七越看越驚異,那邊趙勝這金主買家可就是越來越難受。
一開始他以為這位是碰巧叫準了幾次,結果現在都交易十來件貨了,這出口就是行價,能是巧合嗎?
趙勝現在是嘴上壓價,心里直流汗,這是碰上行家中的行家了。
他心說你都知道行價多少,這么內行一人,直接去典當行賣了不就完了,非要把人叫來面對面折磨,不當人子!
“最后一件了,銅壺,這件品相不行,大路貨!趙掌柜,我出六十兩,還算公道吧?”
陸言笑瞇瞇地叫了價,趙勝到最后都不想壓價了,直接道:“得了,陸先生您說多少就多少吧!”
他承認,這次是碰上真真正正的硬茬子了。
“好,一共五千二百兩,趙掌柜,這賬您打算怎么付?”
交易完成,陸言報出總價,讓趙勝又是一陣驚疑。
只見趙掌柜從懷里取出一張算盤,來回撥動,一遍算完,又算了幾次,確認無誤之后,倒吸一口涼氣:“不錯,是五千二百兩,這樣,我今晚給您準備好,您明早來取。”
“好嘞,趙掌柜爽快人,咱們買賣愉快,都發財!”
“哎,愉快,發財!”
......
趙勝長舒一口氣,快速離去,陸言和掌眼老七也出了賊鼠的矮屋。
走在金銀胡同里,身后的老七直豎大拇指:“陸先生,您真太神了!那可是趙氏商行的大掌柜,眼光、壓價都是一流,不知道把多少行內人都坑了,今天竟然在您手上吃了癟!”
“我知道趙氏商行,京城有名的大當鋪嘛,沒什么!”
陸言應聲,心說我不光知道趙氏商行,我還知道商行掌柜的老爹叫趙興,我還給這位趙大掌柜他爹刻過墓碑呢!
沒錯,就是當初吃人血饅頭結果被痋術害死的那位。
他已經開始盤算了,等到時候趙勝死了,看在人家買咱這么多古玩,加上趙老爺子照顧過生意的份上,是不是要第二碑半價。
老七自然不知陸言此時心中所想,還擱后面感慨呢:“唉,先生您這樣的人物,突然出現在金銀胡同,怕是有些人要坐不住了哇!”
“有啥坐不住的?我就一撿漏的。”
“嘿,您這就自謙了!”
“沒啊,我認真的,這些玩意都是我揀得漏。”
......
晚上,陸言一個人晃晃悠悠回到刻碑鋪。
今天沒有碑文送來,估計是殯葬司的人又想多了,也可能是壓根沒新活。
在鋪子中間坐定,陸言默誦養氣心經,心說要養足精神,明天還得起一個大早呢。
畢竟,江南之行,在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