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就有這么一件事,爭國本,朝中大臣分成兩邊,一邊以魏忠吾為首,支持福王;另一邊則是以當時的首輔王錫爵為首的一眾閣老重臣,支持皇長子,兩邊展開了爭國本。
尤其是在一次京察中,內閣與東霖書院成立統一戰線,與閹黨爭斗,最后事情鬧大了,驚動了歷皇,剛好歷皇的立場偏向于福王這邊,那結局自然不必多說。
下令首輔致仕安心回家養老,罷免一批重臣,殺的殺,罰的罰,整肅東霖書院和朝中東霖黨。
至于魏忠吾等人,那自然是地位更上一層樓,愈發得到皇帝寵信,沒看如此重要的慶典,都是讓福王出面主持,由此可見是福王大勝利。
然而自古都有嫡長子繼承制的說法,陸言暗自搖頭,誰贏誰輸,還未可知。
他在這方世界待了這么久,算是發現了,這就相當于曾經歷史書上的明末,只不過與真正的史實,有所偏差。
一切,似乎都在往未知的方向發展著。
福王陳詞主持之后,大家開始動筷子,一群人觥籌交錯,不少人開始串席,借機結交一些地位高的人,陸言也走到前面,敬了朱閑一杯酒。
歷皇對此并不阻攔,在他看來,臣子之間多多交流,相互促進交情是好事。但如果知道這些都是一派的人聚一堆,商討一些壞事,或許就不這么想了。
其實歷皇心里也憋屈,黨爭的事他門清,但是也就知道那么幾個帶頭的,可又不能輕易動,剩下的朝臣里,哪位是哪派的,他可不知道。
所以他對于黨爭的態度,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不威脅到大宣的統治,愛咋搞咋搞!
這邊氣氛逐漸走上高潮,就見著一群穿著花花綠綠的人,在兩邊席位中央的大空地上,搭戲臺子。
大宣自中期始,皇上都愛看戲,愛瞧戲法,每年花在這上面的錢都不少,歷皇也不例外。
本來前段時間那會,從建州關外之地來了個戲班子,官憑路引都有,說是來京城表演,其實就是下面的人給皇上找來在大典上造氣氛的。
結果戲班子中出了一個細作,完蛋,整個班子都被發配延安府挖煤,關外的戲子也不敢請了,只好請關內的。
這不,由禮部親自把關,特地從江浙請來了有名的南戲班子,上演一出前朝的雜劇《貍貓換太子》。
陸言瞧著這幫人,雖然個個打扮怪異,有些男角一身的腱子肉,但利用望燈術看了看,屬實沒發現問題,都是普通人而已。
“難不成今晚沒有刺駕弒君的行動了?”
他憑空冒出猜想,難不成那幫人安生了,是我想多了?
這邊戲班子的人已經將戲臺子搭好,各種設施也齊全了,人員也到位了。
吹拉彈唱,好戲開始。
戲中的人物,或是身著戲袍,或是穿著宮裝,來來回回就那么幾處場景,卻在各種樂器和人物的聲音、情緒中,給演活了。
哭也好,笑也罷,一出出場面,在戲子的動作中,配上恰到好處的“背景音樂”,不時扣人心弦,引人入勝。
陸言也看得津津有味,感嘆戲曲藝術的美妙。
忽然,只聽一聲大喝,滿座皆驚。
“陛下小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