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了個懶腰,陸言起身,根骨一陣噼啪,身形也略顯干練。
這時,正巧有人敲門。
“咚咚咚--”
“誰呀?”
他去開門,只見門外站著一個老者,面色有些沉重。
“喲,陳老您怎么......是王爺出什么事了嗎?”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朱閑府上的管家,陳老。
“哎,陸先生,倒不是老爺出了事,只是......咱們邊走邊說吧!”
陳管家喘口氣緩了緩,這才開口。
路上,兩人邊走邊聊,陸言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不是朱閑出事了,而是杜少康出事了。
說起這個,陸言知道,當初在揚州府找到杜少康之后,人就跟著朱閑回京,他則是繼續前往杭州府。
杜少康回京,把一船的特供酒提交光祿寺之后,為了防止兩黨打擾,干脆就躲在了朱閑府上。
有了朱閑這個王爺撐面子,哪怕是魏忠吾想要拉攏杜少康,都得掂量幾下。
這位杜寺卿一直居住在朱閑府中,直到最近眼看著閹黨消停些,這才外出,又回到自己府上。
這么一待,也有個把月了,王爺府上不少下人都認得杜少康了,經常釀酒分與他們喝,為人厚道。
結果就在今早,朱閑府上的廚子出門買菜,走到西市,就看一堆人圍在刑場上指指點點,那廚子好奇,就過去瞅了一眼熱鬧。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雖說一群人中間圍著的,是一具無頭尸,但是渾身那種獨特的酒氣,加上腰間的光祿寺腰牌。
錯不了,就是杜少康!
這事給廚子嚇壞了,菜也沒買,扭頭就跑回去報告給王爺。
朱閑起初自然是不信啊,但那廚子說無頭尸身上有杜寺卿親手釀的新酒的氣味,又有光祿寺的腰牌,這就讓朱閑也有些動搖了。
派出人手出去尋人,自個又去京城衙門的停尸房認尸,這下朱閑確定了不少細節,真是杜少康!
這下可給朱王爺一陣悲傷,但一時半會找不到尸體的頭,只能先把后事辦了,立個衣冠冢,等找到頭,再縫好入土為安。
陸言聽完,有不得不感慨,世事無常,好好一個人,說沒就沒了,還把腦袋沒了!
他本來還說得空了,去找找這位杜寺卿,再討幾杯黃柑露喝呢,現在沒機會了!
來到杜少康的府上,朱閑早早在了。
此刻的王爺,一身黑衣,眼眶有些發紅,但看得出來,已經緩和不少了。
“朱老哥。”
“唉,陸老弟你可來了!”
朱閑搖頭嘆息:“想必事情的來龍去脈,陳管家已經和你說了吧?”
“是,您打算給杜大哥立個衣冠冢,是打算讓我刻碑吧?”
朱閑點頭:“不錯,你辦事我放心,再者,也是想著讓你送送少康最后一程!”
“去上三炷香,等會就回去吧,晚些時候我會派人把碑文給你送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