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語過后,就見他縱身一躍,便翻出衙門,不知所蹤。
停尸房所在的院落,也重歸平靜,唯有隔壁的狗叫個不停。
......
一大清早,陸言就雇了個杠房,把杜少康的墓碑給送了過去。
哪怕知道人沒死,但墓碑還是刻了送去,不然朱閑到時候問起,怎么解釋?
總不能說自己知道杜寺卿沒死,結果朱王爺再一問咋知道的,難不成還把碑林圖暴露出去不成?
所以這衣冠冢還是得立,喪事還是得辦。
忙完活人墓碑的事,陸言心說去西市刑場再轉轉。
畢竟是熟人,而且既然沒死,那就趕緊找找看看有沒有什么線索,他黃柑露還沒喝夠,還有當初那一杯“慰風塵”,讓人回味無窮。
來到西市,今天刑場附近很空曠,畢竟沒人斬首,不開張的日子里,就沒人來。
一旦有人砍頭,那人就烏央烏央的。
刑場邊上晃悠一圈,動用啟明術,除了沖天的生殺煞氣,啥線索都沒找到。
不過這么走一遭,倒是讓他想起前身聽過的一樁傳聞。
不知道各位是否還記著,當初第一次來西市,提到的找酒鬼借腦袋,人死又活的故事?
說是前朝的時候,據傳有酒鬼半夜醉倒刑場丟了頭,過些日子這頭又回來,人又活了的故事。
陸言本來也就當一個樂子聽聽,結果現在突然發現,嘿,杜少康這個情況,和故事中的描述有些類似啊!
然而自個屬實沒看出什么來,也不好輕易下定論,說不定杜寺卿這真的就是出了遠門,人還活著但是暫時失蹤了呢?
說不定就是朱王爺昏了腦袋,認錯了尸體呢?
搖了搖頭,不再多想,陸言順著刑場再往前溜達,是一片民宅區。
西坊市,一個個三兩矮屋聚集起來的大院落,里面住的都是貧民百姓,當初杜少康也是出身于此。
陸言行至一間屋前,瞅著這間屋子掛白披素,里面哭聲陣陣,應是在辦喪事。
正好一名披麻戴孝的中年出門,陸言一瞅,嘿,這不是朱閑府上的大廚嘛!
他去王爺府上蹭過幾頓飯,口味確實不錯,故而這位廚子他也見過兩面。
“趙大廚!”
中年抬頭望去,就見一位青年微笑著看他,他也認出來了:“陸,陸先生,您怎么在這?”
“唉,這個你不管,我問你,你家中是有人仙逝了?”
一提這個,趙方眼神一黯:“是,是小人的大爺去了,今晨剛走。”
“唉,節哀!”
陸言嘆息,生老病死沒得辦法,隨后想了想,輕聲道:“嗯......我知你悲傷,但還是想說句不中聽的話,老爺子可找人刻碑了?”
趙方一愣:“沒有。”
“可否交給在下,放心,你我幾面之緣,刻碑分文不取!”
趙方早就聽老爺無意提起過,這位陸先生,是個高明的刻碑匠人。
如今這位親自開口要幫忙免費刻碑,他自然心中愿意。
“那,那就勞煩陸先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