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行名叫李泉,是精忠武館的外行弟子。
所謂外行弟子,就是在武館習武,但是修習的也只是自己尋來的武功技法,而非武館的功法。
就好比當初陸言在全武行上見到的那位催使瀝泉槍的青年,那種就屬于精忠武館的內家子弟,修習的瀝泉槍法,也是武館壓箱底的本事。
這位李泉,也是花了重金,才拜武館門下,又花了不少銀錢,尋來了一本外家拳法,這才走上了習武之路。
其實也不能怪武館要價高,畢竟是法不可輕傳,除非是天賦異稟的武學奇才,一般人拜師學武,那沒點家底是真不行。
武館開在京城,弟子的吃喝拉撒,鋪面的租金,都是不小的開銷。相比其他一些差不多名氣的武館,精忠武館已經算很實惠了。
陸言看著生平中的李泉,大概知道這位漢子死在東瀛忍者手中的真正原因了。
李泉在來京之前,家住閩地泉州府的一戶沿海漁村,那會剛好是靖皇末年,沿海倭寇正是最為肆虐的時候,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其中不少老百姓都死于倭人刀下,像是李泉的父母,就是在一次出海打漁的過程中,慘遭倭寇劫掠殺害,自此之后,李泉也就成了孤兒。
正所謂,殺父滅母之仇,不共戴天!
后來李泉跟隨遠房叔父到了燕京,從殺豬的屠夫開始干起,漸漸也闖出一片天,有了自己的生意,家底也相當充實。
但他依舊忘不了當年父母的血仇,一生攢下的這些銀錢,很多都用在了拜師學藝之上。
為了練就一身本事,李泉將生意推給長子,自己則是重金拜入精忠武館,又花大價錢買來一套外家拳法,刻苦修習。
武館的很多弟子,經常能看到天不亮那會,李泉就已經起床習武,一招拳法甚至能夠苦練數月,堪稱爐火純青。
結果恰巧這段時間,天橋底下擺起了全武行,大戰東瀛忍者,被李泉知道了,當即就過去。
尤其是到了地方,看到那些忍者蔑視各路高手的姿態,就氣不打一處來,血氣上涌,直接跳上臺迎戰。
畢竟他如此刻苦習武,為的就是這一天,給爹娘報仇。如今倭人真的近在眼前,他又有了實力,那自然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可惜李泉太莽,未能摸清對手之前就貿然迎戰,結果在戰臺上被打得暈頭轉向,最終只能飲恨,一腔憤怒熱血付之東流。
“唉,執念果然夠深!”
陸言望著生平中李泉的尸體雖然倒下,但依舊死不瞑目,不僅嘆息一聲。
這位李武行的不甘和怨氣確實極深,以他如今的道行,方才刻碑的時候都專門運氣鎮壓了一下,換作其他刻碑人怕是直接橫尸當場了。
生平結束,這次的獎勵,凡品武學,河間拳法。
正是李泉本人修習的外家拳法。
陸言掌握之后,覺得沒啥作用,至少單從殺傷力來說,就不如當初滄州的通臂二十四式。
得了,又是一個雞肋的獎勵。
......
一夜無話,清晨,陸言就去了天橋邊。
既然各路高手都在往京城趕,欲迎戰東瀛忍者,那自然是一出好戲,他心說過去瞧瞧。
不過這一次,陸言動用了從太白身上勒索而來的改變容顏之法,換成一副高大壯漢的模樣,正是烏二爺的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