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臺慢走,只是說笑而已,何必當真?”
陳宮咬牙說道,“曹孟德不仁不義,豈可投奔于他,此話休要再提。”
呂布等到陳宮坐下后,又問道,“徐州能否守住?”
陳宮苦笑著搖了搖頭,“不易。”
呂布眼見時機成熟,緩緩說道。
“既然徐州守不住,而我們又無處可去,我倒是有個去處,不知公臺愿聽否?”
陳宮一愣,試探著問道,“哪里?”
“荊州!”
“什么?”
聽到這兩個字,陳宮驚得再次站起身來。
“溫侯,你怎么會這么想?”
呂布擺了擺手,是示陳宮坐下。
“為何不可?”
陳宮遲疑了一下,緩緩說道,“劉表乃是漢氏宗親,當年溫侯在長安多有不尊,現今我軍前去相投,他豈肯接納?”
其實,有很多話陳宮不便說出口。
呂布頂著一個三姓家奴的身份,無論投靠任何人,恐怕都不會答應。
留一只猛虎在身邊,讓自己夜不能眠,誰會愿意?
呂布微微一笑,“我倒有一計,可以投靠劉景升,只是需要公臺配合才行!”
聽聞此言,陳宮一愣,心中有一些懷疑。
呂布今天的言談舉止,和往常不同,少了幾分蠻橫,言語中卻多了幾分條理。
以前之所以和呂布聯手,就是因為看中了他的魯莽和無謀,便于控制,所以才有了偷襲兗州之舉。
這一番變化,都讓陳宮收起了輕視之心,正色問道。
“溫侯,你有何計。”
聽陳宮問起,呂布這才將深思熟慮的荊州計劃,緩緩的說了出來。
“公臺,你認為此計如何?”
陳宮臉上滿是凝重,看著呂布的目光中,滿是驚詫和不敢置信。
這個計劃不但大膽,還非常的嚴謹,幾乎環環相扣,卻一不可。
眼前之人,還是那個剛愎自用的呂布嗎?
如果這也算無謀,那自己算什么?
目光短淺?
呂布見陳宮沒有回答自己的話,皺著皺眉頭,問道。
“公臺,你認為如何?”
陳宮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激蕩的心情。
“溫侯,計劃可行,但是,劉表的大公子劉琦,怎么會去江夏呢?”
呂布等的就是這句話,“公臺,這就靠你了?”
“我?”陳宮一愣,“我和劉琦相隔兩地,怎么會聽我的話呢?”
問出這句話后,陳宮突然反應過來,驚呼一聲。
“難道,溫侯想讓我去荊州?”
呂布微笑著點了點頭,“公臺果然機智過人,只是一提點,便立刻明白了。”
想清楚這一環,陳宮已經全明白了。
“溫侯,想讓我去勸說劉琦,讓他帶兵去江夏。
然后,溫侯帶兵去投,就能達到我們的目的了。”
呂布點了點頭,“公臺,你可有把握?”
陳宮在心中仔細盤算了一番,緩緩說道。
“只要劉景升的家事,真的如同溫侯所說,那我至少有七成的把握,能說動劉琦去江夏。”
聽聞此言,呂布頓時大笑起來,“公臺素來不說大話,現在說七成的把握,我看應該有九成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