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珪緩緩說道,“其實,大家仔細想一想,就算我們平常吃的餅子,有的時候也會被烤糊,難道我們會把烤糊的那一塊扔掉嗎?
不,并不會,而是吃掉它,我相信各位都吃過這樣的東西,但大家有事了嗎?
沒有,那些焦糊的東西對人沒有影響,所以就算吃了,又能如何?”
說到這里,陳珪對著袁術拱了拱手,微笑著說道,“當年黃巾動亂,百姓們如果有那些焦糊的食物,又何至于此呢?
所以老夫認為,楊從事給民服吃那些焦糊的食物,并沒有什么過錯,相反,還會節省很多糧食。
楊從事并無過錯,相反還有功。”
聽到這番話,楊弘頓時滿面紅光,笑著說道,“陛下,為了盡快修建摘星樓,所以臣才會讓那些百姓吃一些焦糊的食物,雖然味道難吃,感覺不會有事,只要大家堅持過了這一段時間,等到陳主事借回來糧食以后,一切就可以恢復正常了。”
聽到二人所言,袁術點了點頭,“你們說的對,這是權宜之策,也是無奈之舉,朕不怪你們了”
閻象眼看著袁術竟然被他們蒙蔽,頓時氣的臉色一變,還要說話,可是看到袁術眉頭皺起來,下意識的又停住了。
袁術有這種表情,那就說明他心中已經很憤怒了,如果再說下去,恐怕倒霉的就是自己了。
閻象雖然耿直,但他不傻,如果真的耿直到那種程度,也不能一直在袁術手下好好活著。
袁術看到閻象退回去了,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既然無事,楊從事,那你就繼續給百姓吃那些焦糊的糧食,讓他們堅持一下,等到糧食借回來以后,再給他們改善生活。”
楊弘大喜,急忙上前拱手,“臣接旨。”
袁術點了點頭,又轉頭看著陳珪,微笑著說道,“這一次去荊州,你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要有什么差錯,現在淮南的安危,可全都在你的身上了。”
說到這里,袁術的語氣停頓了一下,這才繼續說道,“如果能借來糧食,回來以后,一定重賞。”
陳珪急忙躬身謝恩,“多謝陛下賞識,臣一定盡心盡力,絕不會讓陛下失望。”
……
陳珪回到府中,立刻讓人去找兒子來商議。
“元龍,這回可糟糕了,袁公路竟然派來雷薄一同前往荊州,這個怎么辦才好啊!”
聽聞此言,陳登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半晌也說不出話來。
陳珪嘆了一口氣,“原本很好的計劃,可是有了雷薄,這件事情就不好解決了。”
陳登苦笑的點了點頭,“是啊,有雷薄在一旁監視,我們想要離開,確實是很困難。”
陳珪咬牙說道,“自從上一次去徐州,雷薄就對我意見很大,如果他發現我有什么異常舉動,恐怕他第一時間就會控制我,將我送回淮南。
到那時候,我們的計劃不但無法完成,恐怕連我們都自身難保了。”
陳登嘆了一口氣,“這個計劃必須要實施下去,否則我們就沒辦法占據淮南。”
陳珪皺了皺眉頭,“元龍,我知道你心中所想,可是,事已至此,我們也沒辦法可想了,還是認命吧!”
聽到這番話,陳登心中咯噔一下,冷汗瞬間從額頭上冒了出來。
他自然很清楚老爹說這話的意思,那就是,老爹會在半路偷偷的逃走,但不是去執行這個計劃,而是真的想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