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閑把地上的衣裳扔給二叔,道:“二叔,你放心,下次我一定鉗你的手指頭,要實在沒辦法還是要鉗那個地方的話,我下手再輕點嘛!”
二叔氣不打一處來,瞪著李牧閑:“你還想有下次?小兔崽子,莫不是真想讓我進宮不成?我真特么養了個白眼狼啊!”
說完,二叔抱起自己的衣裳,蜷縮在破廟角落,聲音嚶嚶然。
真像一個被流氓欺負了的農家小媳婦兒,委屈巴巴的。
但二叔那滿臉的絡腮胡、碩大的胸肌、烏黑濃密的胸毛,這畫面……
讓李牧閑身上雞皮疙瘩翻起。
李牧閑指了指剛剛二叔抱著的頂梁柱,嬉笑道:“二叔,別介啊,剛剛干柱子的時候不是挺生猛的嗎?怎么現在……”
“兔崽子,你還有完沒完了?給我閉嘴!”
二叔當即怒了起來,他的記憶并沒有消失,清楚記得自己剛剛在干什么。
尷尬啊,羞恥啊!
一世英名,就毀在那個女鬼身上。
搞什么不好,搞鬼?
這要是傳出去,社會性死亡爽得不要不要的。
看看那柱子,在看看自己的……
現在還疼。
“李牧閑,老子可跟你說了,今日之事,就咱倆知道,如果你傳出去了,老子就算死,也要大義滅親,宰了你個狗崽子!”
二叔坐直了身體,指著李牧閑,憤恨而道:“尤其是你二嬸面前,你要是敢提半個字,看我怎么收拾你。”
“知道了。”
李牧閑嘴上說著,心底卻嘀咕著:“剛剛搞鬼的時候,可沒見你這么慫過!”
“你個狗崽子又在嘀咕什么?”
“沒,沒啥啊!”李牧閑笑道:“我說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
二叔把衣裳穿上,走路的時候,兩腿叉開,表情痛苦,似乎李牧閑那一鉗子傷了他的元氣一樣,腳步略顯虛浮,身體不穩,應是陽氣被女鬼吸走不少,導致身體虧空,腎寶壓力太大。
看著地上躺著的兩個干尸同僚,二叔的表情嚴肅且傷悲,這都是跟他多年的兄弟呀,一起同生過,共死過,爬過窗,聽過曲,逛過勾欄喝過花酒……
如今陰陽相隔,人鬼陌路,再無續章。
二叔沉默著從破廟門上拆下一塊門板,除盡塵埃,把兩位干尸同僚輕放之上,并成一排,又用手輕撫了兩干尸未曾閉上的眼睛,讓他們得以瞑目。
“人死燈滅,也需要落葉歸根、魂歸故里,帶他們回去安葬吧!”
二叔說著,想叫人抬走兩位同僚時才發現,現場除了大侄子外,再無別人。
當即,二叔皺了皺眉頭,四處瞅了瞅,并沒看見其他人蹤跡,詢問:“怎么就你一個人?其他人呢?”
李牧閑無奈攤手:“我不知道有沒有其他人,如果有的話,這會兒應該還在路上吧!”
二叔大驚:“你……一個人來的?”
李牧閑點點頭,一臉委屈:“可不是嘛?得知你們在九龍嶺出事時正值深更半夜、黑燈瞎火的,官府沒人受理此事,鏢局那邊也沒動靜,二嬸擔憂你的安危,心急如焚,我只得先過來看看情況,然后讓二嬸天一亮就去報官。”
“啪!”
二叔抬手就給李牧閑的腦袋來了一個爆炒板栗,喝道:“李牧閑,你小子翅膀硬了、閑活著太無聊了迫不及待的找死不是?這可是九龍嶺,妖魔鬼怪的老巢,你特娘的竟然敢一個人來尋我。”
“倘若連老子都在九龍嶺出事兒了,那以你那三腳貓功夫來了能干啥?豈不是送人入鬼口?還妄圖救我,簡直胡扯!”
“也幸得今兒個沒啥大事兒,否則你讓我怎么向你死去的父母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