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最后因為火刑,而導致那位「龍之魔女」的出現,瑪麗總是這樣,只能看到別人的優點,而看不到缺點。你說是吧?貞德小姐,你的人生出現了些許異常。”
阿馬德烏斯微笑著看著貞德,話語仿佛是在質問,又像是平常般的問候。
他又像是教育孩子的父母般,那樣對著瑪麗說道:“被稱為「完美圣人」以至于內心受到傷害的,并非是他人,而是貞德。聽好了瑪麗,你總是過度吹捧他人。偶爾的訓斥與否定對方,也是重要的。”
“這種事情……不要阿馬德烏斯你教訓我…我也知道……不對,你每天都在嘮叨這些事吧!變態……烏魯塞~~烏魯塞~~”
“額……嘛,總之你其實也做的到的吧!來吧!就用這種感覺來痛斥貞德吧!要更加迅猛,更加激烈,更加辛辣……把你能夠想到的缺點都說出來。”
阿馬德烏斯就像是教育新人音樂家一樣,要求對方竭盡所能的奏響音樂。
不會……現在他卻是讓瑪麗去罵人……也算不上罵人……應該是指責人。
“不,那是不可能的,阿馬德烏斯,雖然像你這樣的人渣全是缺點,但是貞德可沒有缺點的。”
瑪麗理所當然的說道,無論是阿馬德烏斯是全身缺點的人渣,還是貞德是沒有缺點的完人。
她都是認真的。
“……喂喂,你這可就是傷到我了,話說…你就那么喜歡貞德嗎?”
阿馬德烏斯疑惑的問道。
“嗯……”瑪麗仔細思考了一下,整理了下語言,緩緩的說道:“與其說是喜歡,不如說是信仰,還有一絲歉意………嗯,大約一小勺歉意,是愚蠢王族對于圣女理所當然的罪惡感…”
瑪麗·安托瓦內特,隸屬哈布斯堡家族系譜的法國王后,十八世紀,路易十六的王后。
身為法國的王族,她對于曾經王族背信棄義拋棄貞德的行為感到愧疚。
也只有她這樣,天真純善的王族……才會愧疚了。
“瑪麗·安托瓦內特,你的話令我很高興。不過……正是因為如此,我必須要與你坦白。”貞德的表情由嚴肅變得有些靦腆羞澀,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并非是什么圣女。”
圣女這個稱呼是在讓貞德不好意思,她實在是覺得自己擔任不起這個稱號。
“我只是為了自己所相信的事揮舞旗幟,其結果…就是自己的手被鮮血侵染……當然,我并不后悔,包括最后在異端審判中的彈劾,以及我的死亡……”
貞德的表情變得堅定,又仿佛帶著幾分哀傷,她繼續說道:“可是,為此流下的鮮血太多了,鄉下姑娘相信著自己的夢想,然而——”
貞德的語氣變得有些愧疚,自責。
“為了實現那個夢想,還要犧牲多少生命?直到那個時候,我甚至從未想象過……雖未感到后悔,但卻并未感到畏懼……那才是我最深的罪孽。”
戰場之上,若是戰士心中不抱著自己的信念,不畏懼生命,不懷著背負對方性命的覺悟,那么戰場會化為地獄,而戰士則是地獄中的惡魔。
沒有信念,無法緊握武器,沒有背負對方性命的覺悟,不是膽小鬼,就是殺人魔。
當在戰場上前進,沒殺死一個敵人,那么理應背負起這個敵人性命,背負對方的一切。
心中要感到沉重,要更加堅定自己的信念,因為為了自己的信念,已經為此毀掉了他人的信念。
而貞德沒有……
她當時沒有覺悟,或者說就沒有想到有覺悟……但她不是膽小鬼,也不是殺人魔……她只是遵從著主的旨意在執行,仿佛將自身至于更高地位上去俯視……
人為了達成目的,殺死豬狗牛羊,心中是不會有太長時間的負擔的……也許這個沒共鳴感,那么……你還記得自己為了過關用了多少大英雄嗎?
當成為了從者的那一刻,她回過頭來,發現了自己的傲慢……看到了自己罪孽……
她依舊不后悔,但是有了覺悟……
所以…
“我被稱為圣女,僅僅是因為結果論而已,將區區小丫頭稱為圣女,我總覺得有些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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