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連百姓生活都難以顧及,司徒所言的社稷又在何處?”呂布看了看淳于嘉,又看向滿朝大臣道:“諸位若有治民良策,不妨說之,若沒有,便莫要說些道貌岸然的言語,對于百姓來說,不餓肚子便是頭等大事,先賢也有倉廩實而知榮辱之說,敢問諸位有哪位注意過今歲自開春以來到如今下了幾場雨?”
在場的哪個不是名動海內的名士?雨景如何他們是記得的,有的還做過詩賦,但下了幾場雨這種事情,誰會在意,只是覺得今年雨少。
“麻煩司徒和諸位大臣下次在向呂某闡述大道之前,先顧一顧這民生小道,今春雨水量少,今年多半也不會太多,明年甚至可能是旱年,沒了百姓這些小道,諸位的大道是否能繼續談都是問題!”呂布目光在淳于嘉等人身上掃過。
雖然沒有特別指誰,但在場公卿都覺得有些臉疼,滿朝公卿,哪個不是飽學之士,但如今卻被呂布一介匹夫、莽夫說的啞口無言,就算不論威懾,也無力反駁。
畢竟呂布一直在做實事,好像朝堂之上的人卻一直在謀求利益,為能逼呂布讓出一些利益做努力,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若是呂布仗著強權罵他們,他們自可一笑置之,如今呂布卻是有理有據的逼視他們,這讓他們反而有些招架不住。
你說你當莽夫就當莽夫好了,哪怕殘暴一些也好,這么關心民生,甚至日日忙碌,連皇宮都少來,讓人想要在輿論上壓一壓都找不到入手處。
當然,胡編亂造的煽動也是可以的,但不久前被斬掉的數萬人頭以一種無聲的方式在告訴他們這事兒最好別做,呂布不守規矩起來真敢直接把所有參與者都殺掉,這樣的人,還是在規矩里想辦法才行,要玩兒盤外招呂布是又狠又精,手中又牢握兵權,滿朝文武不說有不少是呂布的人,就算都是呂布的敵人,綁一塊兒都不夠呂布殺的。
所以胡編亂造這種事,最多也只是想想而已,沒人會真的去做。
“呂將軍,司徒也并無惡意,只是最近這些時日朝中也有很多事情發生,需要與呂將軍商議而已。”劉協見大殿之上氣氛尷尬,只能出來打圓場,也是為難他這般年紀,就有這等眼力勁兒。
“唐突之處,還望陛下恕罪!”呂布抱拳一禮道:“只是今歲對朝廷,對陛下都是至關重要一年,臣實不敢有半分懈怠。”
劉協點頭稱是,被貶為太仆的趙溫冷哼道:“既然如此,為何老臣聽聞將軍每日總是一到酉時便回家,從無更改?”
“這天下事也非我呂布一人之事,日漸忙碌乃是我為臣本分,夜里回家與妻兒團聚也是應該,太仆在要求旁人德行之前,是否自己也該看看自身是否有做到?這道德道德,向來都是約束自身,何時卻要用來約束他人了?”呂布一瞪眼,這老兒從牢里出來沒多久又想找事兒?
“哼!”趙溫冷哼一聲,不說話了,他們這些人大都是閑職,有本事把實權給他們啊?
只是這話不太敢說,呂布也不可能給,既然如此還是不說為妙,免得被這呂賊再次惦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