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繡看著賈詡,點頭道:“好一張利嘴。”
“將軍此言差矣,非詡嘴利,只是這世間道理,越辯越明,在下也未如將軍這般疾言厲色,言語也不快,將軍若有正理,也可與我爭辯,而非這般高聲呵斥,這道理……不是喊出來的。”賈詡看向眾將:“諸位將軍以為可對?”
看著默不作聲的眾將,謝繡冷笑道:“好啊,你倒是說說,我與那呂布仇怨,你要如何化解?”
“為何要解?”賈詡反問道。
“你這是何意?莫不是以為以我與呂布之仇,我會向他獻降?”謝繡冷然道。
“曾經有人為官,卻魚肉百姓,結果被朝廷懲治,斬殺,其子為了為父報仇,要與朝廷為敵,勢要推翻朝廷,不惜犯上作亂,諸位將軍以為,此子做法可對?”賈詡看向周圍眾將,從一開始。
“放肆!”謝繡怒然起身,戟指賈詡道:“我謝家乃雖非公卿之家,也是蜀中望族,豈容你這小人玷污聲譽?”
“然在下也并未說過謝家,將軍卻言在下玷污謝家,這……”賈詡看著謝繡笑道:“再說,士族便不會犯法?亦或者說,在這蜀中,法不能約束士族?”
蜀中也是存在矛盾的,而且因為長期與外界隔絕的關系,蜀中更容易形成那種世家將資源壟斷,其他人想要上位,只能依附世家的情形。
這種情況下,世家等于是手握大量特權,在這種先決條件下,法還真約束不了士族。
這在蜀中其實已經是一種共識,但當有一天,突然有種外來力量能夠將這種封鎖給打破的時候……
看著周圍眾將的眼神變幻,賈詡知道,自己的話起作用了,沒有繼續在這個話題上糾纏,高手過招,點到即止,對方自然會將剩下的事情腦補出來,自己說出來反而效果就不好了。
“我主呂布,或許非是完人,卻一直在為天下做事,入蜀以來,能不殺人,便不殺人,今日之戰,開始與諸位作戰者,乃是漢中降軍!最后一刻,主公才放關中軍上場!”賈詡看向眾人:“諸位以為,關中軍如何?”
能如何?
要事一開始就是那幫人動手的話,配合那恐怖的投石機,都懷疑他們今天能不能守住雒縣。
“破雒縣不難,但城破之后會如何?”賈詡看著眾人:“到那時,便是主公心系百姓,也難免出現誤傷。”
說到這里,賈詡看向謝繡:“將軍全家盡喪,詡深表遺憾,然將軍真要看著這滿城將士只因將軍一己私怨便家破人亡?”
謝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