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裴元慶回到營中時,張大賓見后營被偷襲,自然也收兵而回,聽得裴元慶追敵遇伏,全軍覆沒,自己也丟了一只錘子,只身殺回,不免又是譏諷幾句,不過卻并未再降罪,畢竟裴元慶帶傷上陣,這個時候再打,眾將難免有情緒。
而且連日大勝,只有今日因后營被偷襲卻也無傷大雅,這父子二人如今在張大賓眼中與廢物無異,自然懶得再計較。
裴元慶回營后,將今日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所以,你不但將銀錘給了他們,還讓他們去接你娘還有兄長他們!?”裴仁基不可思議的看著裴元慶。
“嗯。”裴元慶本來以為父親定會答應,畢竟當時呂布那胸有成竹的樣子,肯定是篤信父親也會這般想,誰知父親的反應跟自己想象中有些不太一樣,剛才那股子興奮勁兒沒了,聲音也小了許多。
“我……”裴仁基看著一臉無辜的兒子,伸手捂著腦袋,感覺腦仁兒騰,半晌后才道:“就算此戰失利,那張大賓無論如何,作為主帥也難辭其咎,朝廷怎么可能將所有過錯推到你我頭上!?打了這么多年仗,你見哪次打了敗仗會讓麾下將士扛罪,就算讓,朝廷信么!?”
“那他說……朝廷有人對付我等……”裴元慶看著父親,聲音越來越小。
“身在官場,若無政敵,只能說你無用,陛下如今正在籌備再度征伐高麗之事,上次大殿比武,已經看上了你的勇武,若無意外,屆時必然會帶你同去,怎可能沒有言語機會?”裴仁基感覺自己這小兒子所有的本事都點到力氣上去了。
“那他還說將此番話說來給父親聽,父親定然會同意。”裴元慶忍不住疑惑道。
“不如此說,如何能取信于你!?”裴仁基有些無奈,比武藝,便是那宇文成都自己這兒子也不懼,但論智謀……唉~還是缺了歷練吶。
“那……若我當時依他所言,回來問您,他又該如何?”裴元慶忍不住問道。
“能如何,再思計策便是,你不投降于他而言也只是失了一個俘虜而已。”裴仁基嘆了口氣,人家這是沒本的買賣,贏了自然好,輸了也不賠。
“可惡,小人,他騙我!”裴元慶怒道。
“他何處騙你了?”裴仁基反問道。
“他……”裴元慶本想說什么,但此刻仔細回想起來,卻發現人家也沒騙自己啊,有些茫然的看著裴仁基。
這就是人家的高明之處啊,確實一句假話都沒有,最多也就是猜測一下未來,但就是把你給騙了。
“那……現在如何是好?”裴元慶有些慌了,他已經將自己信物給了呂布。
“速速派人去通知家人,希望能趕得上!”裴仁基揉了揉太陽穴,現在也只能希望呂布行動遲緩,讓他有時間通知家人吧。
但對方計策既已奏效,哪會耽誤時間,此刻怕已經在路上了,一想到這個,裴仁基就想暴揍這傻兒子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