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胡說,我哥哥他還沒死,他沒死!”誰知曹駱騏話音剛落,童青青就朝他大聲吼道,她兩眼通紅,布滿淚痕的臉上都是看不到的倔強與堅持。
“駱騏,你少說兩句。快去找馬車!”少年不悅的朝駱騏看去。
曹駱騏無奈,雖是一臉的不情愿,但還是立馬調轉馬頭,策馬奔馳而去。
凌晨的夜,靜悄悄的,少年久久的凝望著她,望著她那消瘦的肩膀在寒風中有節奏的一起一伏,他沒有說話,他也不想說話,他更不想知道這對兄妹到底經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不一會兒,曹駱騏就回來了,他的身后,還跟著一輛馬車,馬車前坐著兩名男子。
他們很快就在童青青面前停下,馬車上的兩個男子跳了下來,二話不說就把蘇庭越抬到馬車里,童青青也跟著上了馬車。
馬車跑得飛快,拐了幾個彎,就停了下來。然后車轎簾子被人掀開,幾個伙計上了馬車,七手八腳的把蘇庭越抬進里屋,童青青也一瘸一拐的跟在后面。剛進里屋,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便迎了上來,一看到蘇庭越那發紫的臉和發黑的嘴唇,立刻臉色大變,急忙吩咐道:“快,快放下來。”
老者給蘇庭越把完了脈,便抬起他那雙布滿皺紋的眼睛,看著童青青嚴肅的問道:“他可是被毒蛇咬傷了?”
童青青一愣,搖搖頭納悶的回答道:“他沒有,是我被蛇咬傷了,然后他替我療傷了。”剛說完,她立馬恍然大悟過來,睜大眼睛說道:“不會是替我療傷時,他中毒了吧?”
“沒錯,他中的是蛇毒。因為中毒時間太長,毒素已蔓延到他全部血液。現在,我要先給他放血,然后針灸治療。這樣,你先到外邊等著,等我治療完再叫你。不過我丑話先說在前頭,他中毒時間太長了,到底能不能治好,就要看他的造化了。”老者頭也沒抬的說道。
“啊?”童青青聽完腿一軟,一個踉蹌,差點跌坐在地上。她默默的被一個小丫鬟攙扶著到了外屋,坐在一張紅木座椅上,兩眼無神的盯著前方。
一個叫喜鵲的小姑娘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渾身又臟兮兮的,手上、衣服上還有劃破的口子,心里覺得很不落忍,便對她說道:“要不,你先跟我去洗把臉換身干凈的衣服吧?”
可是童青青似乎沒有聽見她的話,還是呆呆的盯著前方,一動不動。
喜鵲只好滿是同情的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里屋的門“吱”的一聲打開了,剛才那位老者緩緩走了出來。
童青青一聽到開門的聲音,立刻就站起身來,那樣子,就仿佛她剛剛才活了過來一樣。她睜大眼睛,緊張的看著老者,卻沒敢開口問一個字。
“他已經沒事了,就是身體還很虛弱,需要調養一段時間。現在,你可以去看他了!”老者對她緩緩說道。
她的眼淚再一次奪眶而出,不過這一次,是欣喜的眼淚。她激動的跑到蘇庭越的床前,卻見他依然緊閉著雙眼,靜靜地躺在那里。
她小心翼翼的摸了摸他的臉,輕輕叫了一聲:“庭越哥哥!”
蘇庭越還是沒有回應,不過,身后卻傳來老者篤定的聲音:“他還沒醒,不過會醒的,最晚到明天晚上。”
她這才轉過身,“撲通”一聲跪在老者的面前重重的磕了個頭,哽咽道:“謝謝,謝謝大夫,太謝謝您了!您的大恩大德,我永世都將銘記!”
老者連忙伸手將她扶起,平靜的說道:“老夫本就是一名醫者,救死扶傷,乃是老夫的職責,談不上什么恩德。你若是要謝,就好好感謝送你們過來的那兩位公子吧。說實話,倘若再晚送來一會兒,別說是老夫,就是神仙來了,恐怕也無能為力了。”
老者說完,便徑自轉身離開了,只留下童青青一個人呆呆的站在那里。她先是感到一陣陣的后怕,假如,假如他們沒碰巧遇到那兩位公子,假如他們兄妹倆被抓到牢里等待審問,那庭越哥哥肯定就沒命了。越想她就越覺得后怕,可不是嗎,兩兄妹差一點點就陰陽兩隔了,真多虧了那兩位好心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