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根本不認識什么蘇懷?她是我孫女,怎么就成了蘇懷的女兒?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大人若是不信,那要殺要剮請隨便!”這時,卻見向媽媽突然昂起頭,怒視著他,聲音鏗鏘有力。
童青青看著向媽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府里一向欺軟怕硬,對母親唯唯諾諾的向媽媽,有一天竟敢這樣和一個朝廷的高官說話。
“孫太尉!你在做什么?”就在這時,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孫紀的身后響起。童青青定睛一看,不禁愣住了,這不就是那天救了自己和哥哥的那位公子嗎?只見他穿著一襲繡著黃色細紋的玄色長袍,腰間系著白玉腰帶,腳上穿著褐色鹿皮靴,外罩一件亮綢面的乳白色披風,烏黑的頭發在頭頂梳著整齊的發髻,套在一個精致的白玉發冠之中,看上去英姿勃勃。
“三皇子!下官懷疑,這個女孩便是蘇懷的女兒。”孫紀轉過身,恭敬的答道。
“不,不是,她是我孫女,我們根本不認識什么蘇懷?”向媽媽一聽,連忙搶先說道。
三皇子一聽,便仔細的瞧了瞧向媽媽和蘇清燕,發現她們除了看上去有些害怕,并無異常,就又看著孫紀問道:“你為什么覺得這女孩是蘇懷的女兒?”
“下官奉皇上旨意,今天一大早就同大理寺卿來此查案,經過大理寺的勘察發現,蘇府起火時,蘇懷至少有四個孩子不在案發現場,便是他的三個女兒和小兒子。下官以為,這四個孩子定是還活著,而且他們今天還會回來。”孫紀不慌不忙的答道。
“所以孫太尉就故意不讓仵作把這些尸體抬走?”越子熠似乎有些不悅,又濃又黑的眉毛向上揚起。
“三皇子果然聰慧,沒錯,我就是想利用這些尸體找出蘇懷的幾個孩子,找到這幾個孩子,便能多一些破案的線索。而這倆人從一來到這里就神情不對,若不是親人,為何如此難過?更何況年齡還與蘇懷的女兒相當。”孫紀冷冷說完,甩了甩又寬又大的袖子,凌厲的眼神掃過蘇清燕和向媽媽,又落到越子熠的臉上。
“也就是說,孫太尉說她是蘇懷的女兒,只不過是憑著自己的感覺和猜測,孫太尉果然厲害,單單靠猜也能破案了!”越子熠不屑的瞥了他一眼,云淡風輕的笑道。
孫紀聽后冷笑了一聲,不氣也不惱,輕撫著灰白的胡須說道:“三皇子喜歡怎么說就怎么說,反正不管黑貓白貓,能抓到老鼠便是好貓。靠猜的也好,靠真憑實據的也罷,能早日破案便好!”
“可是孫太尉靠猜破的案,怕是難堵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吧?”趙子熠皺起眉頭,目光眼神炯炯的看著孫紀說道。
“那好,今日三皇子要是能證明這姑娘果真不是蘇懷之女,我便放她們走。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三皇子一句,那蘇懷可是叛國逆黨,依照朝廷律法,是要滿門抄斬的。如果錯放了他的家人,有什么后果,三皇子應該很清楚!”孫紀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心里更是在暗暗冷笑:等我找到公主,我就要讓你這個高高在上的三皇子原形畢露!
叛國逆黨?滿門抄斬?躲在人群里的童青青一聽,不禁又愣住了。
蘇父在她心中,一直是一個對朝廷忠心耿耿的將軍,是一個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的英雄!是個對朝庭有功的人!怎么會是叛國逆黨?怎么會?
一定是污蔑,一定是!她把牙齒咬得咔咔作響,恨不得現在就沖上前去與那孫紀理論一番。但理智告訴她,如果她就這樣上去替父親辯解,那非但于事無補,而且還得白白送掉自己和妹妹的性命。倘若父親在這里,他肯定不會允許自己這么冒失的。
“那真是多謝孫太尉提醒了,不過話說回來,蘇懷到底是不是叛國逆黨連父皇都還沒下定論,孫太尉怎么就這么著急在他頭上扣這頂帽子呢?”趙子熠冷冷的看著他說道,然后,才緩緩轉過身,目光柔和的望著已嚇得瑟瑟發抖的蘇清燕,輕聲問道:“姑娘,你不要怕。你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蘇清燕一聽不禁又急又怕,她低下頭,眼里噙著淚,囁嚅著,說不出話來。
童青青緊張的望著妹妹,心臟跳得更厲害了,突然,她靈機一動,便轉身附在阿四的耳邊小聲的嘀咕了幾句,阿四遲疑了一下,隨后就轉身飛快的擠出人群,跳上馬車,絕塵而去。
“她叫……”向媽媽剛要替她回答,孫紀便大聲的喝道:“住口,讓她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