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老人突然從袖口里掏出一錠銀子,偷偷塞到那弟子的懷里,然后懇切的低聲說道:“小兄弟,我這位朋友實在是走投無路了,你就看在三皇子為我們南郡百姓做了這么多事情的份上,咱能幫就幫吧!”
“他是三皇子的人?”那弟子一驚,指著蘇庭越問道。
蘇庭越愣了一下,臉上的肌肉不自覺的抽了抽,心里更是五味雜陳,他恨趙子熠,恨所有朝廷的人,恨他們害死了自己的父母,恨他們讓自己落得如此的境地,可是,此時的他,卻還得倚仗著趙子熠的面子求人辦事,這是一種多大的痛苦與恥辱?
可他能怎么辦?他可以自顧自己的面子與尊嚴拍拍屁股離開,可他生著病的弟弟呢?他柔弱的妹妹呢?還有童青青,他們怎么辦?
如果離開趙子熠的庇護,此時的自己確定能保護好他們嗎?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終于,他把混著血絲的唾沫咽進了肚子里,頹喪的低下了頭,是的,他不得不低頭!
那弟子見狀,伸手把銀子往懷里再攏了攏,然后扭頭對老人說道:“那我就幫你們通告一聲,至于師傅愿不愿去,就得看他老人家的了,這個我可決定不了!”
“行,行,那太麻煩你了!”老人越忙連聲道謝。
看著那弟子往里屋走去后,蘇庭越轉過身“撲通”一聲跪在老人跟前,磕了個響頭,感激的說道:“多謝老人家出手相助,舍弟若能得救,我定備上厚禮,上門答謝!”
“小兄弟不必客氣!三皇子有恩于我們,而老朽只是做了一點點力所能及的事情,實在是無足掛齒!”老人家邊說著邊將跪在面前的年輕人扶起。
三皇子!還是三皇子!蘇庭越苦笑著站起身來,表情極不自然的彈了彈沾在衣裳長擺上的灰塵。
這時,里屋的門被打開了,一個披頭散發,身材健碩的人從里面走了出來,他的身后還跟著剛才那名弟子,看那弟子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樣,想必這人便是那所謂的道長了!
蘇庭越和一旁的老人見狀,忙躬身向其行禮。
“二位不必多禮了!”道長大步走到蘇庭越二人面前的交椅坐下后才緩緩說道,他的聲音十分洪亮,蘇庭越只感覺自己的耳膜被震的“翁翁”作響。
他抬起頭,這才看清楚那道長的模樣,只見他黝黑的臉上畫著各種顏色的奇怪花紋,身上的道服外面披著的棕色長袍也畫著同樣的奇怪花紋,特別是從他前額兩側長出的兩根牛角狀的小小的東西,更讓人看了心生怯意。
“二位的來意我已知曉了!想必你們也已清楚,此時我正在閉關修煉,并不宜出山,甚至見客都不行!”道長飲了一口手中的茶,淡淡的說道。
蘇庭越一聽,心里懸著的石頭又更沉了。可他轉念一想,他說不能見客,可是他還是來見了,那是不是說明他愿意出山?
事實證明他猜得并沒錯,那道長頓了頓,又開口說道:“不過,我還是決定幫你們這一回!我平生本最看不慣那些天潢貴胄、高官重臣,他們既然高官厚祿,就應該為百姓著想,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可是他們卻只顧著爾虞我詐,中飽私囊,一個個只想著自己的利益,全然不顧百姓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