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同時轉過臉來,望向她,只見她已換上一身淡黃的衣裙,外披一件暗紅的雪狐長袍,腳踩一雙雪白的絨靴,正裊裊婷婷的向他們走來。她走到趙子熠的面前,有些不自在的看了他一眼,露出一絲尷尬的微笑,語氣有些慌亂的解釋道:“你別聽她的,小孩子哪懂什么喜歡不喜歡的!”
接著,她又扭頭朝苗兒看去,低聲道:“苗兒,不要亂說!”
“你都沖人家笑了,還不許別人說嗎?”趙子熠冷冷的別過臉,沒有去看她。
“我,我是笑了,可我只是出于禮貌,我沒有喜歡他,真的,我才剛認識他,怎么會喜歡他呢?”童青青連忙解釋道。
“你還知道你剛認識他啊,剛認識你抱著人家腰干嗎?”趙子熠說完,臉色似乎變得更加陰沉了。
童青青一聽,臉刷得一下就紅了,她低下頭,支支吾吾的囁嚅道:“我,我錯了,對不起,我當時沒想那么多,我就是冷……”
“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你愛抱誰是你的自由!”趙子熠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轉過身,就大步離開了。
其他人見他離開,也紛紛如釋重負的離開了。剛才他們站在那里,聽著那兩人如情侶鬧別扭般的對話,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個個都尷尬得恨不能立刻遁地逃走。
最后,只剩下童青青和苗兒兩人站在那里,默默的望著趙子熠離開的方向發呆。
“對不起,姐姐,我是不是說錯話了!”許久,苗兒終于拉住童青青的手,怯生生的望著她問道。
童青青俯下身子,沖她輕輕一笑:“苗兒沒說錯什么,不過,下次苗兒可不可以不要亂猜別人的心思?”
“嗯,我記住了!”苗兒乖巧的點了點頭。
回到了西廂房,蘇清燕已從廚房里端來了一碗熱騰騰的白粥,還有一碟切成片的醬蘿卜干,童青青一看,不由得稱贊道:“還是燕兒了解我,知道我最好這一口!”
她拿起筷子,剛要把一片醬蘿卜干送進嘴里,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扭頭望向妹妹,問道:“庭越哥哥是不是陪左兒休息去了,怎么沒看到他?”
蘇清燕沒有回答,只扭過頭,望向窗外,眼圈有些發紅。
一種不祥的預感瞬間從她的腦海中涌現,她放下筷子,走上前,直直的望著蘇清燕的眼睛,不安的問道:“怎么了?是不是庭越哥哥出什么事了?”
蘇清燕低下頭,未語先淚:“那天,庭越哥哥聽說你被人擄走,他很擔心,就出去找你,一直找到了半夜,結果夜里突然下起了大雪,天黑加上路滑,他一不小心就踩進一個水坑里。他的一條褲腿被水浸濕了一大半,又冷又濕的貼在腿上,都結了冰,可他卻不管不顧的,依然在外頭四處奔走。”
“等他第二天回來時,他那條腿已經凍傷了,又紅又腫,王大夫說如果再出去,那條腿就廢了。可他不聽,執意要再出去找你,當他再次回來時,他那條腿已經開始發黑,甚至潰爛,我們都不讓他再出去了,但他一聽說還沒有你的消息,就又出去了,直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她說到這里,忍不住掩面啜泣起來。
兩行熱淚,緩緩的從童青青的臉上悄然滑落,她哽咽著問道:“你們怎么不攔著他?”
“他一聽說你不見了,就跟瘋了似的,誰攔得住?誰敢攔他就要拿刀捅誰?誰敢?你說,誰敢?”蘇清燕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沖著她大聲喊道,“三皇子也一樣,沒日沒夜的在外頭找你,他根本就顧不上庭越哥哥!”
蘇清燕瞪著她,兩眼通紅,繼續咬牙切齒的說道:“你說你,好端端的干嗎非要去找什么苗兒?苗兒她是你什么人啊?她難道比你的兄弟姐妹還重要嗎?要是庭越哥哥的腿真的殘了,你讓他以后怎么辦?你的良心難道不會痛嗎?”說完,她用力的將面前的童青青一把推開,跑出門去。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童青青早已淚如雨下,她喃喃的自言自語著,也跟著跑了出去,翻身就上了一匹馬,她要出去找蘇庭越,她一定要出去把他找回來。
可她剛揮動鞭子,她的馬就被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