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音剛落,就見廚房里一個粉衣少女突然僵了一下,片刻后,才又低頭繼續剝握在手里的那顆杏仁。
“額,”鐵總管一聽,不由得朝里望了一眼,接著又看向面前的曹駱騏,有些不安的問道:“曹大公子怎么突然問起這個,可是那些杏仁酥有什么問題?”
曹駱騏見對方誤解了自己的意思,急忙又擺手解釋道:“哦,不,不,杏仁酥味道很好,沒有任何問道。鐵總管別誤會,我來,只是想知道這杏仁酥到底是誰做的而已。”
“哦,原來如此!”鐵總管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然后朝里面那個背對著門的粉衣少女大聲喊道:“清燕姑娘,你出來一下!”
蘇清燕怔了一下,片刻后,她才緩緩走了出來。
“怎么是你?”曹駱騏顯然有些意外,他一臉不可置信的打量著眼前這個長相俏麗的少女,再一次問道:“那些杏仁酥,果真是你做的?”
蘇清燕不卑不亢的沖他點了點頭,淡淡道:“是我做的!”
“你年紀輕輕的,怎么會做這個?”曹駱騏又問道。
蘇清燕微微一笑,道:“回曹大公子,做杏仁酥好像跟年齡大小沒什么關系吧!”
曹駱騏頓時有些尷尬,不禁笑道:“那倒也是,不過,不知清燕姑娘是在哪里學會的做這個杏仁酥?”
“我是跟我娘學的,小時候,我特別愛吃她做的杏仁酥,于是她就經常給我做,我就總在一旁看著,看的次數多了,自己也不知不覺學會了。”蘇清燕如實答道,可她的話還沒說完,眼圈就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她似有所察,連忙別過臉,望向別處。
可是,這一切,還是被眼尖的曹駱騏看在了眼里。不知怎的,他突然也想起了自己的母親,想起母親親手為他做杏仁酥時的樣子,更想起母親看著他吃杏仁酥時那開心滿足的笑容,想到此,他內心又不知不覺的涌起一絲酸楚。
他輕輕嘆了一口氣,再看面前的蘇清燕時,竟莫名的生出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錯覺,一下子就覺得對方似乎變得親切了許多。
他思忖了一會兒,才微笑著道:“清燕姑娘真是心靈手巧,做出來的杏仁酥也是別具風味,實在是令人回味無窮,念念不忘。要是姑娘不介意的話,能否把方子抄一份給我,我回去后,也好讓人照著方子做一些解解饞。”
蘇清燕聽完他的話,不禁有些詫異,想那曹駱騏乃是堂堂一國丞相的大公子,平日里錦衣玉食,什么山珍海味、珍饈美饌應有盡有,可如今竟會對自己做的杏仁酥這般感興趣,實在令人感到十分費解。
可是,礙于對方的身份,她也不便過問其中緣由,便笑了笑,道:“難得曹公子如此抬愛,燕兒實在是倍感榮幸。若是曹公子喜歡,我以后多做一些給曹公子送去便是,何必還要那么麻煩再差人去做?”
曹駱騏聽罷,忙拱手謝道:“如此,那便有勞清燕姑娘了!”
“曹大公子何必如此客氣,曹大公子與三皇子對我們幾兄妹的大恩大德,我們肝腦涂地也無以回報,區區幾個杏仁酥又算得了什么呢?”蘇清燕說完,又對他感激的行了一禮。
曹駱騏一聽,臉上不禁有些微微發燙。因為自從趙子熠決意要替蘇家翻案開始,他就沒少跟趙子熠發牢騷。雖然他也幫著做了不少事情,可在他的心里,始終是不情不愿的,而對于這幾兄妹,他更是視為累贅,厭惡不已。
而現如今聽到對方這樣的話,不由覺得羞愧難當,他摸了摸腦袋,嘿嘿笑了兩聲,道:“其實,我們沒做什么,都是舉手之勞而已,清燕姑娘不必太放在心上!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你也忙你的去吧!”說完,還未等對方開口,他就逃也似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