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多天的舟車勞頓,再加上又病著。夏悠悠沒一會就睡著了。
這一覺做了許多夢。
夢到后院突然跑出個披頭散發的女人,雙腳捆著鏈子,一直在跟她說話.......
就這樣醒了又睡,睡了又醒的過了幾日。但凡稍清醒些,她都是在偷聽丫鬟婆子們聊天中度過的。
也順便把這座將軍府的人物關系梳理了個清楚。
比如她確實是夏將軍養在云州的孩子,生母不詳,難聽點說,叫野種。
再比如他們眼下正在辯論的這個問題:
說是夏悠悠回府這幾日,除了蕭恒,夏府就沒什么人來看過她,怕是沒人會在意這個驟然回府的小姑娘。
“可將軍如此看重蕭都領,他又在督察院任職,深受陛下賞識。你們說,蕭都領都來咱西院了,是不是也是將軍的意思?”一名喚翠竹的小丫鬟如是道。
“我看不見得,無論將軍多看重蕭都領,他的身份擺在那,終究不是夏家的人。”另一個小丫鬟接過話:
“不過,將軍平日里那般潔身自好,后院都很少來的,怎么就平白無故的冒出來個四姑娘呢?也不知是真是假。”
“誰知道呢!又說是從云州來的,那不是將軍的老家嗎?”
“.....李嬤嬤,您是隨將軍從云州來的,肯定知道的比我們多。就給我們說說唄。”
“是呀是呀。”
終于,在一片攛掇下,許久不開口的李嬤嬤清了清嗓子:“老婆子我,之前也是伺候過老太太的人,那對將軍的是,也算是知道的略微比你們多一些吧。”
她頓了頓,繼續道:“這將軍呀,雖然現在看著冷冷的,對誰都不在意,對幾位夫人雖寵著,卻總覺得隔著什么東西。要說以前在云州,可不是這樣的。”
幾個小丫鬟平日很少出府,整天悶在府上,能見到的男子本就不多,一聽有將軍的故事可聽,個個都吵著要李嬤嬤講。夏悠悠躺在床上,也覺得甚是有趣,豎起耳朵,難得聽的這么專注。
“從前老婆子我跟在老太太身邊,經常能見著,將軍身邊總跟著個姑娘,那長得,我就沒見過那樣標志的!整個一靈動,不光是模樣靈動,性格也出挑的很。將軍待她,也很是不同!”李嬤嬤音調時高時低,偶爾還帶著幾分懷念,仿佛也陷入了從前的回憶里。
“那能有多好看?能比三夫人還好看?”
“你別打岔!.....那后來呢?將軍娶了那位姑娘了嗎?”
“后來,當時還是皇子的陛下,游玩來到云州,和將軍他們三倒是常一同四處游歷。那姑娘極聰明,做出過許多我們從未見過的新鮮玩意兒,誰見了都歡喜的很。再后來,我隨老夫人回鄉待了半年,就沒再見過那位姑娘。成沒成親的,倒是真沒聽說過。”
眾人沉默了一陣子,翠竹突然小聲道:“她不會就是傳說中的大夫人吧?”
“噓!死丫頭你嫌命長了,忘了府上規矩了!”李嬤嬤立馬冷聲訓斥:“再過幾日,老太太就回來了,屆時聽到這些,看不把你亂棍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