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先是給蕭恒行了個禮,隨后看到夏悠悠那身打扮,當下就有些繃不住要笑出聲來。
“笑笑笑...笑什么!待會,你可是要叫我娘的。”夏悠悠翻了個白眼。
李昱依舊藏不住笑意,伸出小胖手捂住嘴:“多日不見,夏姐姐,我本不想笑的。只是,只是這樣看著確實好笑了些。”
“好了,時間馬上到了,別再繼續站在外面。”蕭恒一臉嚴肅。他此刻若不開口打斷,這倆人能啰嗦好久。
夏悠悠點了點頭,按照之前說好的,拉著李昱,沿著棺材鋪的側門縫隙處往里走。
之前他們來查案的時候就發現了,其實通往內院,并不一定要走大門,剛好院墻處有一個側門,從來都不會鎖上的。自從命案發生,張程被督察院的人送回來之后,他便將這日子過得很是蕭條。天天生意也不做了,關著門,白天睡覺,夜里飲酒,還經常在這院中發酒瘋,胡言亂語一些話。
這樁樁件件。都被督察院的暗探看了個正著,如此才被蕭恒利用上來。
夏悠悠和李昱一起,從側門進去后,便坐在院中那口枯井旁邊。撐起小木凳子,邊喝茶邊說話。
月光皎皎,打在人身上,并不能清楚的看見二人原本的模樣,只能瞧見個側面身影。若是熟悉的人,并不會將二人當成張程死去的妻兒。但若是心中有鬼,還是個醉鬼,那就另當別論了。
突然之間,后屋的院門被人一腳踹開。
果然如預料的一般,張程提著幾壇酒醉醺醺的晃到了后院處,像往常那般,衣冠不整,披頭散發,嘴里還哼著小曲,但也看不出他是真的悲痛欲絕,還是酒勁上來了在耍酒瘋!
只是這次與往常不同的是,他剛跨過院門,往這院中的梨樹下沒走幾步。晃蕩的眼神便看到了枯井旁坐著的二人,頓時便立在了那,整個神經都有些繃不住!
立刻手上一松,幾壺酒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摔了個稀巴爛。
他本人也瞬間像是被這聲音驚醒了過來。
口中支支吾吾的道了一句:“夫人。”
便雙腿一軟,癱坐在了地上。
夏悠悠原本還有些緊張,生怕露了怯。可聽見這聲音,便又知道此事差不多要成。心中竊喜之余,便頭也不回的繼續保持著剛才那副模樣,與李昱二人小聲說笑,假裝從未聽見身后的動靜。
張程揉了揉眼,確定自己沒眼花。這般場景,實在駭人,連忙清醒了幾分:“我,我,我........夫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若是想要化成冤魂索命,大可以去找.......去找別人,夫君向來都沒有虧待過你。那晚的事,真的只是一個意外,你應該明白,那不是我原本的意思!我一向最疼.....最疼愛你們,怎會.....”
果然如蕭大人所料,面前這個姓張的并沒有將全部的實情拖出。眼看著就要問出些什么來,便有些等不及開口道:“怎會如何?”
誰料此話一出,身后竟然瞬間沒了動靜。
張程像是突然酒醒了過來,蹲在地上,往后匍匐了幾步,口中喃喃,卻帶著幾副狠絕:“你不是,你不是夫人!夫人向來不會這樣跟我說話,你你你.....你到底是誰?在這里裝神弄鬼,究竟想為了什么?”
夏悠悠心中一冷,心想。這下糟了,這事兒多半要被她給辦砸了。
剛想說點什么找補找補,就見那張程像是腳底抹了油一般,絲毫不似喝醉之狀,手腳并用,飛快的站起身來,便沖出了院門,朝著一處地方跑去。
夏悠悠見狀,心中直呼不好,便也顧不上別的,提起了褲腳變跟在后面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