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他突然道出的這幾句話,夏悠悠雖不認同不接受,但也并不生氣。她深知,蕭恒是個怎樣的人。說這話的意思,也僅是為了她的安全考慮而已。
她重新站直了身子,看向面前的人:“這是蕭大人的命令,還是作為朋友兄長的關心?”
“夏文書此話何意?”
“我無半點功夫在身,跟著去很有可能會拖后腿。所以,若是蕭大人的命令,我不敢不從。”夏悠悠頓了頓,繼續道:“天石有輻射、若是接觸不當必定對身體有害。這話是我同大人說的。大人若是作為朋友和兄長,憂心我的安全,憂心不知回去后該如何跟祖母和父親交代,那便是大可不必。
我視大人為督察院內最優秀的、最會查案的人,一心想跟著大人,想成為如大人一般的人,并不是說說而已。
大人當知我意,也請不要有其他顧慮。”
這些話并無半句假的,夏悠悠心中對于蕭恒的崇敬只會更多,不會更少。而此前都是在心里想想,從未真的說出口過。如今這般直白,說的時候不覺得,說完反而覺得不好意思。
“那便....去吧。”蕭恒怔愣了一會兒。
他差點忘記,或者根本就沒察覺到,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眼前這個小姑娘開始不害怕他了。只知道有越來越多時候,她變得會主動表達許多情緒,甚至如今天、如此刻一般,她竟會用這種堅定而又奇怪的語氣同他討價還價了。
從前只是覺得,這個養在外頭的四姑娘要比尋常人家的女子更不同些,卻又說不出具體到底哪里不同。如今這種感覺又更加強烈了。
她就是不同的。
雖然也很愛哭。
“好耶!”夏悠悠小聲念叨了一句,很快便又乖乖跟在了大人的身后,恢復到尋常模樣。
聽著身后的腳步,輕盈愉快。蕭恒的心情也莫名其妙跟著好了許多。
不過很快又陷入了一種自我懷疑之中:如今身后這位,與方才的樣子可是差別甚大。堅毅勇敢和無雙的魄力仿佛瞬間蕩然無存了!莫非,他看走了眼?
“可以去,但須得一直跟著我,不可自作主張、貿然行動。”他又不放心的念叨了句。
這番,是連他自己也變了。
似乎羅嗦了許多。
......
二人趁著夜色,也不多耽擱,直接按原先得到的消息,直奔著存放天石的宅子而去。
一路無話,沿著小路走,找起來倒也方便。
那是一座老宅子,看不出年代,只是站在外面能感受到一股年代久遠的陳舊之感。除此之外,剩下的便是冷寂、幽森、和壓迫感。
還未靠近,就讓人生出一股寒意,很不舒服。
“這里竟然沒有人把守。”夏悠悠小聲道。
她很怕這一路過來會撞上什么人,起了什么沖突。畢竟她不會打架,也不想拖她家大人后腿。所以才剛靠近宅子,就將四處打量了個遍,竟沒發現一個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