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恒瞪大了眼。
那柄泛著寒光、鋒利無比的劍刃,最終還是穩穩刺向了夏悠悠的腹部。
那一剎那,時間猶如靜止。
一些幼年時期的回憶涌上心頭,蕭恒有些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同樣的事情,同樣他至今都不愿想起的、那些令他痛苦不堪的東西,還是再次發生在了他的眼前。
他照例這樣看著,照例無法挽救......甚至分不清眼前與過去到底哪個是正在發生的......
一股腥甜涌上了喉頭,蕭恒雙眼漲的通紅,像是有一層什么東西蒙在了眼前。
他已不知理智是何?心中已然生出了無法挽回的殺意。攥緊了手中的劍,目光透過薄薄一層的車簾,仿佛能直接把人置于死地。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毫無征兆、亦毫無預料。
他感到繃緊的手腕被人輕輕捏了一把,夏悠悠面色無礙的朝他笑了笑。
這一笑讓他恍惚。
奇妙的事情發生了。
那么尖銳的劍口狠狠扎在了夏悠悠的肚子上,竟然沒有刺進去,而是像扎在了石頭一般的堅硬物體上,瞬間繃緊成了一個彎曲的弧度。
莫非這肚子是石頭做的?
蕭恒在極度的悲痛與擔憂之下,條件反射便想到了這個。
馬車外的人也意識到了不對勁,很快劍鋒一拐,順勢往上,直直刺向夏悠悠的脖子。
然而這次蕭恒當然沒有給他任何機會,將人往后一拉,一個劍鞘劈過,只一腳便將那人踢了出去。
對付這樣一個人本就無需太多時間,若不是馬車內空間狹小,他又想抓個活的,根本無需這些功夫。
李懷帶著人已經趕到了馬車外,毫無意外的將人控制住了。等不及帶上山去,正在外頭‘教授’那人一些道理。
蕭恒聽著外面傳來陣陣悶哼,也懶得多管。
他回過頭,面上仍帶著些驚慌失措,顯然還沒從剛才的驚嚇中完全走出來。沒說話,冷著臉,將夏悠悠扶起身坐好。
后者似乎預料到了什么,揚起頭來,沖著自家大人笑得,那叫一個殷勤:“大人,大人您剛才那招落英繽紛的身法真的好生厲害呀!堪稱一招制敵,簡直把屬下給看傻了!那一招不知可有名字?”
蕭恒:..........
行吧,這上司一旦生氣起來,還真有些不好哄。
夏悠悠繼續笑,又將語氣變得更溫柔了些:“大人,大人既然您身法如此厲害,不如有空時教我些防身的功夫唄?這樣倘若下次再遇到什么危險,屬下也能.........”
“你也知道剛才危險?”蕭恒突然冷聲道,隨即看了眼夏悠悠的肚子:
“你可知,剛才你若真被那劍刺著了,早就沒命再說這些話了。究竟是誰給你的膽子?遇到劍來也不躲,竟敢...竟敢拿自己的身體去接!......如此膽大妄為,你可知自己是什么身份?”
“屬下是大人的文書,一切都要聽大人的命令。可剛才實在是太危險了,那劍法太快,我總不能白白看著陛下親賜的令牌被人搶走。.......況且,屬下也是有把握自己會無礙,這才敢動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