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說呀,我們最先就應該去問問那個老大夫。主持不都說了嗎?憲太后每次來寺里,都會去見他。她的身體向來都是老大夫調理的,應該最清楚才對。我們去一問便知。”李懷率先開口道。
這主意他該是憋了一路,這才剛回到廂房就有些迫不及待:“而且我看人一向很準,那個老大夫古怪的很,必然有問題。”
“而且他還一個人住在后山。”夏悠悠點了點頭,又突然驚覺的抬頭:“.......后山?”
早先來這的路上,蕭恒曾說過,先太后的第一個皇子、當今陛下的兄長,死后并未葬在皇家陵園,正是葬在了金龍寺的后山!
這二者之間,莫非有什么聯系不成?
“誰!”正說話間,蕭恒突然一改面色,目光冷厲得看向廂房門口。
他素來敏銳,以至于這突然間的反應叫人一驚。
常憂點了點頭,幾個快步過去,猛的將門一開,猝不及防的把站在門外的人給拽了進來。
被拽進來的是個小和尚,長得有些胖,小眼睛,但凡做出些表情來,眼睛就快要瞇成一條線了。他端著壺茶水,被拽進來后就一直跪在地上縮成一團,渾身都在微微發抖。
“誰派你來的,為何要偷聽我們說話!”李懷站起身,圍著小和尚轉悠了幾圈:“寺里怎會有你這樣鬼祟之人?”
后者也不知可是做賊心虛,說話也直哆嗦:“貧僧....是來......是來送茶點的你什么你!”
“等等,他,他好像是替我們安置馬車的那位小師父。”夏悠悠瞪大了眼,像發現了什么新鮮事,語氣和緩了幾分:“你怎么偷聽我們說話呢?”
“小僧不是有意偷聽的,只是聽各位施主說起后山,所以....所以......覺得害怕。”
后山.....又是后山。
夏悠悠站起身來,看了眼一旁的蕭恒與李懷二人,后者亦是同樣感受。
從他們上山進寺開始,許多線索都指向了后山。不僅有皇子葬在那里;還有個脾氣古怪的老大夫住在那;就連這寺里的許多僧人在聽到‘后山’二字之時,都表現的異常!
蕭恒命人將小和尚扶了起來:“小師父,你可是知道些什么?”
“小僧只是......”
“你可是出家人,不能說謊的。”李懷語調奇奇怪怪:“更何況我們是奉陛下之命來查案,你若是知情不報,蓄意隱瞞,那可就........”他冷笑了一聲:“我們大人好說話,我卻不是個好相與的。”
他說這話時,臉上泛著一股狠意。只是這股狠意與蕭恒時常掛在臉上的不同,乍一看是‘慈眉善目’,內里卻比面上嚇人百倍!
夏悠悠看了眼一旁不聞不問閉目養神的蕭恒,心中感慨:這得是倆個什么樣的頂頭上司呀,竟都叫她給遇到了。若不是知曉他們平時是什么樣子,還真容易被騙了去,以為他二人當真就是這種不打目的不擇手段之人!
小和尚不禁嚇,三兩句就什么都交代了。
原來他一開始當真只是來送茶點的,聽到他們在房里討論要去后山,這才嚇得直哆嗦。說起金龍寺的后山,并非寺里之人都能進去的,傳聞那里嚇人的很。白天全是大霧,夜里野獸縱橫,甚至還鬧鬼。若運氣不好,往后山走深了些,很容易就出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