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一次的祭祀活動,卻是這充滿離奇的小國走向了終結。”說完這些,夏悠悠長嘆了口氣。寥寥數語,去講述一個國的興起與滅亡,還是作為一個偶然的旁觀者,這感覺....難以描述得清。
不過她又覺得,這段文字的最后,記述者的筆墨竟無絲毫哀婉,反倒像留下了某些諱莫如深的秘密,耐人尋味的很。
“看來,住在這里的或許并非局外之人。”蕭恒看著面前的那一排書架,眼中亦是難抑的驚訝。
二人又將這些竹簡翻了翻。
這里大部分,都是在記錄那個小國的編年史。名人事跡、風俗、祭司活動、乃至是信仰的神明。其中較為有意思的地方在于,文中描述,他們擁有一種寶物,此寶物可為他們帶來取之不盡的財富,也可守護整個家國不受外族侵擾。這個寶物只有歷屆的國王知道該如何使用。代價就是,他們的每一任國王,都只能活到三十歲!三十歲一到,就會有新入選的國王去接替寶物,周而復始,不曾改變。
“這樣未免也太倒霉了些。若是我,我定不會去做那個什么國王。這寶物聽著就邪乎,誰知道是真是假,就算擁有了,沒命用又有何意趣!”夏悠悠搖了搖頭,她向來不理解這些奇怪風俗。
“我看這文中所述,每一任新的國王,都是由上一任挑選。至于他到底想不想做,恐怕也由不得自己。”蕭恒握著一卷竹簡輕聲道。
夏悠悠抬頭,眼神帶著好奇:
蕭恒素來只對案情感興趣,與案情無關的其他,他極少開口過問。如今天這般說上幾句,倒是很少見。
不過不管如何,先太后這案子還得繼續查下去。
“大人,莫非是先太后發現了這些東西,才被這屋子的主人滅口的?”夏悠悠想了想,覺得這其中實在很難扯上關聯。
蕭恒搖了搖頭:“這些書籍上的批注,最后一次留下的日期也在八年前。再從這個屋子的構造,和生活痕跡來看。屋子的主人應該早就離開了這里。之后確實有人來打掃過,留下的也只是打掃的痕跡,而非生活的痕跡。”
他頓了頓,咽下了后半段想說的.......
二人坐在地毯上說了一會子話,突然發覺,常憂很不對勁。
蕭恒看了夏悠悠一眼,二人站起身,輕輕地走了過去。竟發現常憂正以一種奇怪的姿勢,蹲在屋內的床邊,半個身子已經鉆進了床的下面,黑暗里,只留下半個身子在外面。
他撅著屁股的樣子很是滑稽。
若不是眼下情況緊急,夏悠悠都快要被這副模樣給逗笑了。
她看了眼蕭恒,同時,一只手伸了出去,輕輕拽住常憂的袖子:“常大人,你這是怎么了?可是發現了什么?”
后者不僅沒有回答,更像是完全沒有聽見,不帶任何的反應,正如著了魔一般,渾身控制不住的想往床的下面鉆。可細看之下:他分明又是很想往外逃的!像是以腰為界,下半身在拼命的往里鉆,上半身卻拼命的往后退。
整個人看著:像擁有兩個人的意識。
他的一只手攥著緊緊的,甚至在地上摳出了一些雜亂的痕跡。
夏悠悠端著火折子湊近了一看,發覺他竟然在寫字:
‘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