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夏悠悠的眼神太過嚇人,又或是她的臉色實在不好。對面的畢竟是個孩子,即便嘴硬又毒舌,到底還是害怕人出什么意外,很快面色就松軟了些的:“本來就重,還不讓人說。”
他小聲嘀咕了一句,站起身倒了杯水遞過去:“你也先不必太急,我只是說那個人很難救好,但也沒說他現在就會死。”
聽到這,夏悠悠才稍稍松了口氣。
沒死就好,沒死就好!
至少還有希望。她既然能被救活,那說明這毒能解。況且蕭恒比她身體要好得多,毒霧氣都拿他沒辦法,肯定沒事的。她現在最重要的是想辦法見到人,再找到大夫救命!
“你也別先開心,這黑子蛇的毒性大得很,人雖然現在沒事,但若不好好醫治,最多只能活三天。現在距離你們被咬,已經過去一天半了。自求多福吧!”那小鬼似乎看出她心里在想什么,一盆冷水潑了過來,語氣還是照樣的前奏!
夏悠悠被氣得,牙根直癢癢,恨不得當下給他一個大飛腳!
嗯......腳還傷著,應該說是給他一個大飛拳。
不過生氣歸生氣,這幾個有來有回的話說下來,她也基本摸清楚了對方是什么性情。到底就是傲嬌的臭屁小孩罷了,沒什么太大的壞心眼,就是欠收拾。而且因為在他的地盤上,所以顯得特別囂張。
這樣的人,若你有話想好好問他,他定不愿好好回答。可若你對他所說的話保持質疑,他倒是能被激的多說幾句真話。
夏悠悠挑了挑眉:“不就是幾條黑蛇嗎?我見過的毒蛇多了去了,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在唬人,真有那么厲害?”
“無知。”小鬼頭冷笑了聲:“黑子蛇是我們族人信奉的神物。被它咬到的人,會先從傷口處潰爛,如惡瘡一般蔓延至全身。若是得不到醫治,便會逐漸腐爛到血肉骨頭里。三天之內,毒性每加深一分,全身疼痛便會加劇,直至疼瘋掉,疼死掉!人死的時候,甚至已經潰爛得能看見骨頭了.....它的毒性,又豈是尋常毒蛇能比的。”
這段描述,僅聽著就叫人冷汗直冒。
夏悠悠不敢想象蕭恒此刻正在遭受什么樣的痛苦。她深呼吸了一口氣,牙齒咬的死死的,喉頭發緊,卻不得不繼續穩定心緒。
“說的這么邪乎,若真有你說的那么兇險,哪還有人敢養?還神物。”
許是夏悠悠的語氣、提及‘神物’滿是不信,小鬼頭明顯語氣更激動了些:“神物的事,豈會和你開玩笑。黑子蛇向來戰無不勝,卻從不會攻擊自己的族人。”
“得了吧,蛇是冷血動物,它怎么能分辨得出誰是生人?”夏悠悠搖了搖頭:“難不成你們族里的人個個都會訓蛇的法子?我長這么大,也算見識過不少,可從沒聽過哪個地方的人有這本領的。”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小鬼頭冷哼一聲:“你可知道黑子蛇被養在罐子里是用來干嘛的?你又可知,這后山到底藏了多少裝黑蛇的罐子?”
“能干嘛,莫非是養著當寵物?那可挺新鮮。又或者不然,你們是養這玩意兒當飯吃呢?”夏悠悠的雙眼直直看向面前的人,她盡可能想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像在開玩笑,至少沒那么急切。
小鬼頭一直坐在凳子上,語氣激動時也曾站起身來。此刻的他,明明有好多話都堆到了嘴邊,卻又全都咽了下去。好不容易被激起的情緒被褪去,而是換上了嘴角一個若有似無的笑,像是一早就料到了所有:
“你是想套我的話?”
夏悠悠心里‘咯噔’了一聲。
她早該意識到的,這個小鬼頭人小鬼大,并不好對付,卻沒想到這么快就被識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