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想.....”夏翊愣了片刻,還未從方才的情緒里出來,竟遲疑了一會兒。
帝王之心,深不可測,更不可隨意猜測。
老皇帝依舊一副鎮定的模樣,雙目深邃,看向面前那一池碧色的湖水,緩緩道:“依朕看,蕭恒就不錯。”
“蕭恒那孩子是不錯,悠悠與他也算一同長大,彼此熟悉,現在又都在督察院里替陛下辦差,算得上般配。”夏翊連忙接過話,“只是......”
“你是在擔心她和葉家的那門婚事?聽說葉家前段時間還找上門了,在你府上小住了幾日。依朕看......要不這門婚事就作廢了吧!悠悠不是不喜歡人家嗎,他們二人,就是前面那個柳樹林子那里講清楚了的。一看你這個爹就很少關心這些事。”
老皇帝不緊不慢的說完,面上依舊不動聲色。
夏翊卻覺得黑背突然冒出一陣寒意來。
前幾日葉家人確實來過,葉蘇和夏悠悠二人有過交談不假,說了什么他卻不十分清楚。而這位遠在深宮里的皇帝,卻對他府上這等私密之事都能了解的一清二楚,這如何不讓他心驚!
他干笑了幾聲,低下頭道:“都是臣府上的小事,卻叫陛下操心了。臣方才所擔憂的,也并不全是葉家的親事,而是悠悠這孩子,似乎對感情之事并不開竅,她一門心思都督察院,和那些案子上。這孩子自小心里就有主意,跟她娘當年一個樣,我怕她自己不愿意。”
“這個你無需擔心,朕自有安排。”老皇帝看向水面:“只是到時候,夏卿莫要因為一時的心軟而亂了朕的計劃。”
“臣.....不敢。”
........
此刻,遠在金龍寺后山下的夏悠悠連著打了好大一個噴嚏。
她還在這邊發愁,該如何按照計劃偷偷的逃出去,卻不知自己的終身大事竟已被人定下了。
按照計劃,他們需要找到一個合適逃出去的契機。眼下她與蕭恒身上都帶著傷,若是真跑起來,怕會行動不便,故而只能耐著性子先住在這。
如秦叔所言,自上次在祭壇里說過一次話后,這里的人就再也沒來為難過她們,吃的喝的樣樣不缺,每日黎老大夫都會按時按點的過來送藥。除此之外,呂思清那個小鬼頭也會時不時的過來找她說話,也正因如此,夏悠悠才知道了一個很重要的信息:兩日之后,是他們族人祭祀的日子!屆時所有人都會集中在上次那個祭壇里。
這是一個難得的好機會。
好不容易等到了祭祀的日子。
夏悠悠千方百計的,總算從呂思清口中得知了關于祭祀的一些事。自從那日在祭壇出來,這小子便她少了些戒備,有些事也不再藏著掖著。平素二人相處竟似朋友一般。
也不知道這一天的祭祀,對于姜國而言,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存在。夏悠悠只是感覺,大家對這一天都看得極其重要。甚至重過了自己的生命!
一大早,呂思清只是在屋外那個破門上了一把鎖,并沒有留人下來看守。夏悠悠等到實在沒有聽見任何動靜了,方才用一早準備好的東西,將門鎖撬開,跑了出去。
按照約定的時間,蕭恒也等在了那,只是遲遲不見李懷過來,主動去找。只是剛到李懷屋外,就聽到里頭傳來一陣說話聲,是在為什么事情爭吵。
二人連忙躲在屋外!
這才發現原來李懷剛自己解開了繩子,從屋子里溜出去,就被巡邏的人給攔下趕了回去。眼下二人正在屋里拉扯。
夏悠悠回頭看了一眼蕭恒,想問他應該怎么辦?
“你在這等著,我進去看看。”后者小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