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中已經有了些打算。
這一日,照例是去祖母那兒問過安,夏悠悠刻意沒回房里看書而是跟著夏秋月夏婉月幾個,坐在院子里說話。
因為是國喪,夏秋月夏婉月的婚事都暫時擱置了下來,聽說前些日子,張家還出了些亂子,這幾日正被陛下罰著在家閉門思過。可算是把夏秋月給高興壞了,如此一來,她與張家的婚事便更不成了,字里行間都透著歡喜。
再有,這次婚事風波,但凡是個有眼睛的,都知道夏婉月和她那個母親做了什么挖墻腳的事!還是挖自己親妹妹的墻角。故而,夏秋月更不待見她這個二姐。因上頭有將軍壓著,明面上才沒打起來。
打沒打成,心中的氣自是難消的,夏秋月連說話都故意避著,只當身邊坐著個空氣,直一個勁拉著夏悠悠說個不停:
“四妹呀,你前些日子不在府上,都不知道,這京都城里出大事了。聽說有歹人出現,在城里沸沸揚揚,好幾個大戶人家都被洗劫一空了呢!哎,到處都被攪得不得安寧,人心惶惶的。家家戶戶害怕有歹人偷闖進來,紛紛緊閉大門,到夜間也派人守著。可真是.....嚇死人了。”
夏悠悠聽著這話,突然想起前幾日在金龍寺后山的地下城里,秦叔所說的那些‘陛下近幾日怕是無心管他們’什么‘自顧不暇’的話。原來他并非只是隨便說說的,還真讓他們鬧出些事來了。
“三姐不用擔心,有將軍在,夏府他們自是不敢進來的。”她想的出神,便隨意敷衍道。
“只是一些歹人罷了,倒是瞧著三妹平日里風風火火的,沒想到是個繡花枕頭,竟然被這些給嚇到了。豈不是四妹是督察院中之人,見過的場面可比我們多多了,自然不會把這些放在心上。也自然不會像三妹一樣,聽說了幾件事情就被嚇得徹夜難眠,大驚小怪。”夏婉月突然開口,甩了甩帕子,似乎要笑出聲來。
“我什么時候大驚小怪了?二姐今日說話怎么陰陽怪氣的?”夏秋月本就心中有氣,這下更是氣不過,冷笑了一聲道:“也對。我膽子小,比不得二姐。都會自己給自己張羅婚事了。眼看著費盡心思攀上了高枝,眼下卻只能待在府上,巴巴的等著。機關算盡,卻是空歡喜一場。這般好算計,這般坐的住,我自是比不過二姐的。”
“你......”夏婉月想必是被這些話給刺痛了,眼見著眼淚水就要往下掉:“你怎么能這樣跟我說話.....我,我....”
“你什么你!難道我說的不對嗎?”夏秋月不依不饒:“哭哭哭,你怎么就知道哭?你最好能哭的再大聲些,把父親招來。反正我們都不占理,都被打一頓才好呢!我皮糙肉厚的被打習慣了我不怕,倒是你.....哼。”
此話一說完,夏婉月嗚咽了幾聲,竟真的聽了下來。
這不禁讓坐在一旁的夏悠悠有些刮目相看,這才幾日不見,沒料到她這位大大咧咧的傻三姐夏秋月,倒是本事見長了。收拾起人來,一套一套的!
她心里實在莫名想笑,但還是免強忍住了:“二位姐姐還是別爭了,別真叫父親聽見可就不好了。”
夏悠悠說話頓了頓,特意拉長了音調:“雖然妹妹身在督察院,卻也還是照例怕歹人的。若是屋子里好端端的遭了賊,再被盜去幾樣東西,那可就不好了。特別是二位姐姐,那些貴重的東西可要在屋子里放好了,若是一不小心被賊人給盯上........算了,我這就不說了,說起來都是些殺人越貨的勾當,別再給二位姐姐給嚇著。”
“四妹可是知道些什么?”夏秋月突然來了興趣,一把拉住了夏悠悠的手腕不松手:“我聽說之前生事的那幾活人,現在都關在督察院里。四妹一定知道些什么內情,不妨就給我們說說吧?也聽個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