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祖母要見她,縱使心中不愿,夏婉月也不好推脫。
只是隨著小七進了屋里才察覺不對:“不是說祖母要見我?怎得只有四妹在此?”
“是祖母的意思,她做了幾分桂花糕,說是要給幾個孩子都嘗嘗,所以我才請二姐過來坐的。”夏悠悠連忙站起身道。
“四妹同祖母住在一起,自然是什么好吃的都有,難得有些糕點還能想起我們其他的姐妹。真是費心了。”夏婉月瞧了眼桌上的東西,說罷便要走:“祖母那邊我會去說的,感念她老人家一大把年紀還要操心這些。只是下次再有什么,大可直接吩咐人叫我們幾個自己去取,就不必再多費功夫了。”
這話說的,傻子都能聽出來是心中有氣。
不過夏悠悠倒也不計較,笑了笑道:“本來是沒想讓二姐特意過來跑一趟的,其他幾位哥哥姐姐的東西,也都已經派人送了過去。只是今日叫二姐過來,是因為有些話要單獨說。”
她說著,往前走了幾步,將面前的人拉過來坐下:“二姐向來是最溫柔嫻靜的,也很少和我們幾個小的計較,這點我是最清楚不過的。三姐姐她今天....說話確實直了些。我怕二姐心中仍有不快,故而,才敢特意勞煩姐姐跑這一趟,想著能陪二姐說會話,想著也能寬慰幾分。”
“你會有這么好心?”夏婉月說著,甩開了一旁夏悠悠的手,冷聲道:“我看你今天和她一唱一合的,不是挺開心嗎?怎么這會子她不在,你倒站到我這邊來,替我說話了!”
“姐姐可莫要誤會我。今日只是姐妹之間的尋常敘話,哪有什么別有用心。況且,一開始我是沒想說這些的,我以為二位姐姐會對督察院的事好奇,才多說了幾句。只是沒料到,會引得姐妹之間不快。還有.....”
她說著,看向了面前的人,神色露出些擔憂來:“二姐莫怪我,我就有話直說了。二姐,難道你沒發現今天你有些不對勁嗎?總之,就像受到了什么影響似的,和平時很不一樣。”
面色凝重的說完這句,夏悠悠看向屋外一眼,趁著夏婉月神情木然的功夫,又站起身來將門關上,非常認真的輕聲道:“容妹妹再多問一句,二姐這幾日是不是覺得心情格外暴躁,心緒不寧、總除了氣不順、睡不醒,還覺得有什么東西憋在胸口。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總覺得有什么東西在跟著自己。”
夏婉月倒吸了一口涼氣,一股腦的話涌到了嗓子邊,卻不知該說點什么。漸漸的,臉色就有些慘白:“你在這胡言亂語,裝神弄鬼的,是想嚇唬誰?當心我告訴父親去!”
“二姐莫要著急,且聽我說。我起初也不信這些的,只是后來在督察院藏的古籍里看過一些,才覺得這些事不可全信,但是也不可不信。.....姐姐,你不妨看看我這屋屋子,與往常有什么特別的?”
“尋常閨房而已,能有什么特別的。”夏婉月不耐煩道。
“二姐此言差矣!不瞞二姐說,此番我隨大人外出辦差,這些天都沒有回來。實則是遇到了些棘手的難事兒,還險些把性命搭了上去。后來我又仔細研究過,發現原是我這屋內的風水不對。”她嘆了口氣道:
“故而,我這幾天都沒去督察院,一來是想好好休息;二來,是想將我這屋內的格局變一變。二姐也知道,我整日在督察院,那可是戾氣極重之處,難免會碰到一些不干凈的東西。久而久之,不可避免的會將一些東西帶進家里來.....”
她說著看了看四周,壓低了聲音:“我原先房間的格局就不好,所以這次辦差,才險些回不來。連小七都說這屋內改了改之后,人待著都更舒服些了呢!”
說完這些,見夏婉月似是被嚇到了,雙手攥緊,十分緊張。連忙寬慰道:“二姐不用怕。我說這些也不是為了嚇唬誰。只是早上就看到二姐眼下烏青、印堂發黑的,忍不住想問問,若是姐姐察覺到有什么不對,可千萬不能硬撐著!”
夏婉月支支吾吾了幾聲,這屋內她便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提著點心走的頭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