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出神的功夫,余光便看到側后方站了一個人,正看著她。
眼神并不友善。
回眸,見是夏婉月。
自從上次那事情過后,她們已經好幾日都沒有見過。她像是一直病著,整個人瞧著比以前憔悴了許多。眼下又經歷了喪母之痛,面色更加慘白。
現在這個時候看到夏婉月,夏悠悠的心中是說不出的感慨。
之前她就覺得這個人矯情造作,她也素來就不喜歡柳氏母女。更因為當年的事,心中對柳氏潛藏著隱隱的恨意。可如今柳氏之死過于突然,再加上夏婉月這般模樣,看著實在是可憐。心中不免五味雜陳。
或許,上一代的事確也不該牽扯到小輩的身上來。
“這下你可滿意了?”夏婉月迎面走過來,語氣中不帶有任何的客氣。她看著夏悠悠,冷冷道。眼里滿是寒意,似乎想把眼前的人撕碎了一般。
這眼神不禁讓夏悠悠感覺到一絲熟悉。
果然還是她那個二姐。
“二姐此言恐怕是有些不妥。”
“不妥?我看是.....不能更妥了吧?”夏婉月又走近了些:“你一直和我母親過不去,眼下得知她的死訊,卻還要裝出這副難過的模樣,你不覺得你自己很假嗎?又或者說,這件事本身就與你逃不了干系,一切都在你意料之中,所有你才絲毫不覺得意外。這時候再突然出現,來看看我們有多慘嗎?”
“二小姐,我們姑娘可是剛聽到了消息,才從外面趕回來的。您不好因為自己傷心,就說這些話來再去傷別人心的。”小七有些聽不下去,在一旁護住了夏悠悠道。
“傷心?真是好笑。她竟也知道什么是傷心嗎?不是你們突然裝神弄鬼,鬧出那些事兒來,我母親也不會心中有所顧忌,更不會去鋌而走險的去請什么巫師到府上,更不會被父親發現了去!處罰的這般不留情分!”夏婉月大聲道,絲毫沒有往日柔弱大小姐做派:
“從前父親不是這樣的,他明明事事都依著我,也很寵愛母親,都是因為你回府。你回來了,一切都變了,還將父親的疼愛分去了,父親才會變得如此狠心。你敢說,難道不是因為你,我母親才會被逼死的嗎!哼,果然沒說錯,你和你娘,都是掃把星!”
“將你娘逼死?這話我倒是聽不懂了!這次的事究竟如何,大家心里都明白。既然你在這無理取鬧,那我不妨也將事情都說清楚了。”夏悠悠忍耐了許久,最終還是被她這位二姐給氣的,不愿再沉默:
“是誰趁我外出辦案不在府上之時,去我的房里偷走了那方帕子的?又是誰,因為當年的事情心里有鬼,如今才多行不義、引火燒身的?至于你說的,父親偏袒于我,那我就更看不懂了,他若是偏袒于我,就不會次次容得你們母女在府上造次!”
“你......”
“你什么你!我剛才說的樁樁件件,可有哪句話是假的?你說這次父親處置的重了,那你可知,你那個母親,究竟都做了些什么?你今日心情不好,我也懶得與你多說些什么。”夏悠悠看了一眼面前的書房,蕭恒正開了門從里面走出來,想必是事情已經談完了。
“將軍叫你進去。”他看了看屋外站著幾個人,開口道。
他的眼神,似是很不放心夏悠悠獨自一人進去:“將軍命我去辦一些事情,你.....你切莫沖動了,凡事可以等我商議。”
后者點了點頭,目送著蕭恒離開,這才將目光又看向了夏婉月:“你若是心中有愁緒,大可去父親那兒討回公道,不必在我面前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