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沒什么動靜。
幾個人互相看了看,臉上都不是很好看。就在正欲離開之際,安靜的空氣里,突然傳出水杯落地的聲音。緊接著像有人踢翻了酒壇子,并任由它滾了一陣子,最終以一個懶洋洋的哈欠聲終結。
這一連串的聲響叫人聽得極為真切,夏悠悠只覺得一顆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
當真有人,就在罐子墻的后頭!
“現在的年輕人,總是冒冒失失的,說話沒大沒小,不穩重。老夫要是鬼,早就嚇唬你一百回了!”一個聽著有幾分蒼老的聲音,從罐子墻的后頭傳來,帶著幾分沙啞。似乎很久沒說過話了。
還說別人不穩重,自己說話都是這樣,夏悠悠心里如是想著。面上還是禮貌的問候了句:“我們幾個實在不知道老先生在這,無意唐突冒犯的。只是....只是不知老先生到底身處哪方,晚輩也好當面賠罪。”
“不用了。”那頭頓了頓:“聽你們的聲音,不像是寨子里的人。你們是外面的人?”
“我們.....”夏悠悠看了眼蕭恒,“我們,我們是從寨子里的人,只是沒來過這,頭一回,你不熟悉也很正常。”
“小小年紀,騙人的話倒是隨口就來。.....你們一共五個人,兩個青年男娃,一個半大小子,一個沒什么動靜的女娃,還有你,你這個會胡說八道的毛丫頭。”那頭冷笑了一聲:“老頭子我雖然隔著墻、看不到外頭,但聲音和氣味還是能感受到的。”
“你....你竟都知道。”
這.....
還真準確。
要多準確有多準確。
夏悠悠看了眼一旁的人,驚訝之情溢于言表。
“老頭子我不僅知道這些,我還知道,你們當中,有兩位已經病的不輕。那個癡癡傻傻的女娃娃只是中了淺毒,又受了驚嚇,再加上前不久剛破了蠱毒,身子還沒恢復。看著兇險,實則調整調整也就好了。倒是另外一個青年人,沒多少日子了。”
“怎么會?不可能!”夏悠悠聞聲一陣緊張,十分不安的看向蕭恒。
“怎么會?”墻內那老頭嘆了口氣,語調也更沉重了些:“小丫頭你是不愿意,還是真的不知呢!可惜他身子里蠱太毒了,不是你不信就能避去這災禍的。青年人的時間不多了,你們卻在此時來這里,想必也是為了那解蠱的法子。只是這地方要比你們想象的危險,你們還需,好自為之。”
他的語調和緩,給人一種頗有幾分學識和見地之感。夏悠悠很顯然將他的這些話都聽進去了,卻還是不愿相信這是真的。
畢竟此刻蕭恒正好好的站在她面前呢!怎會沒幾天日子了?
她想反駁,張了張嘴,卻無從說起。
“是個內力高深難得一見的高手。”蕭恒輕聲道,沖著夏悠悠搖了搖頭:“騙不了他。”
說著,又雙手在前,朝著罐子墻的里面行了個禮:“能隔墻僅憑氣息就分辨出這些的,當今世上已不足十位。前輩又懂得醫術、聽得出蠱毒,實乃難得一見的高人。我等無意冒犯,卻還是攪了老先生的清凈,失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