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老先生晃了晃手腳的鏈子,找了塊石頭直接坐下:“我這輩子打賭就沒贏過,愿賭服輸,你們走吧!”
夏悠悠被蕭恒小心扶起來,簡單檢查了下脖子上的傷。這時她也顧不上包扎,只是覺得這老頭說話莫名其妙,行為舉止都透著一股瘋癲之向。
打賭?
難道是有什么人跟他打過賭?
“您,是否見過我的母親,她叫顧晚意。”顧清仍舊不罷休。
他這般倔強,夏悠悠倒是很能理解。畢竟這么多年的執念不是假的,她幾乎能夠感同身受。
“不算見過。老頭我的眼睛你們也看到了,她長什么樣子我從未見過。只是機緣巧合,她和林慕遠那個丫頭一起在寨子里亂跑時,曾闖進了我的地盤,做了一段時日的忘年交。她二人妄圖救我出去,結果你們也看到了,留下半幅棋局。”老先生說到這,突然頓了頓:
“對了,她還曾贈與我過一只香囊,也就是和你剛才拿出的那只一樣。”
“那,你可知道她們最后的去向?”
“不知。大概是死了吧!宗成不是什么好人,又怎會放她二人離開。”老先生語氣淡淡道,像是在講一件極其稀疏平常的事。
“他沒有親眼看到,不作數的。”夏悠悠伸手拍了拍顧清的肩膀,轉而道:“可若如你所言,夫子不是什么好人,又怎能讓林顧二人甘愿留在這寨子里,替他做這些?據我所知,她們可不是什么愿意受制于人的人。”
“也許,是有什么牽掛吧。又或是夫子手上握著什么人,逼不得已。”說起這些,老先生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也不知從什么時候起,他的注意力已經被站在后面的蕭恒吸引了過去。似乎從一開始,他就對蕭恒格外在意!
夏悠悠直覺上感到不好。她直覺上能感到,這老頭從始至終都沒放松下來的防御心態,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針對蕭恒的。
剛準備提議大家先出去再說,就見到老先生直接抬起了一只手,準確的指向了蕭恒的位置:“你,是誰?”
這個問題,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本以為這種時候大家彼此之間都已經建立了信任,沒成想他還是將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蕭恒沉默了一下,沒有直接回答,卻也對此舉動并不感到意外。而是繼續看著面前的人,好似也在判斷些什么。
他一定是覺察出了什么。
這是夏悠悠的第一反應。
蕭恒這個人,雖然一天天的不知道他的腦袋里都裝著什么,但無疑,他是個熱愛思考的人。起初她只覺得這個人冰冷,大約像個冷面殺手一樣的存在。但時間久了,夏悠悠發現,他更像個腦力輸出者。多半時候一言不發,卻總能不動神色的發現問題的關鍵所在,最重要的是,他有過目不忘的能力!
他們也是一起辦過些案子的,有種叫做默契的東西,已在不知不覺中深入骨髓。她很清楚,此刻這兩個看似沉默的大佬,彼此對峙,雖不言語,氣場卻叫人窒息。而在這窒息的氣氛里,蕭恒并沒有處于下風。
“不如,我們先出去再說?待在這蛇罐子旁邊說話,總覺得太過大膽了些。”夏悠悠試探性開口,打破這份尷尬。若一直如此,還不知道要在這個鬼地方待多久。他們可是來找藥救命的!
“你不能去見宗成。”老先生冷不丁突然開口道。沒頭沒尾的一句,卻直指蕭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