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夏悠悠干笑了幾聲,她確實有顧慮,但只是單純對祭祀臺的忌諱。畢竟那個什么宗夫子要干的可是殺人取血,以命換命的缺德事,這地方有祭祀臺、用現成的永生蠱和蕭恒,到時他只需帶著一幫人拿著靈芝草過來,他們可不是無處可逃了嗎?
可這些也僅僅是心中的小顧慮,沒想到竟被顏蕪直接點了出來,反倒顯得她小人之心了。
“我絕對沒有不相信顏伯伯的意思,我只是不相信夫子的為人。”她快走幾步跟上,語氣誠懇道。不料走的太急,扯到了脖子上方才被勒出的傷,沒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信不信我不重要。”顏蕪聽著一旁小丫頭的動靜,突然放慢了步子,從袖里摸出一罐綠色的小藥瓶遞過去:“抹上吧,別再留下疤,賴上我這個老頭子。”
“謝謝顏伯伯。”夏悠悠雙手接過,一打開,就聞到一陣淡淡的青草藥香撲鼻而來,她趕忙藥瓶子小心收好,準備到前面休息的時候清洗了傷口再包扎。
心里繃著的弦都還沒稍稍松開,就聽到顏蕪又搖了搖頭:“先不急著謝,我此番帶你們去鎖龍井,就是要去見宗成的。”
“啊?你....”夏悠悠停下腳步:“不能去的呀。”
她看了看一旁的老先生,絲毫沒有要開玩笑的意思,這倒是叫她拿不準了,直往身后的幾個人處看。
呂思清的反應與她差不多,甚至更加激烈,就差沒直接將‘騙子’二字說出口了。倒是蕭恒與顧清二人,臉上依舊云淡風輕,似乎并不把這事兒當做一回事。
“那你們呢?可還要去?”顏蕪緩緩轉過身,狹小通道里,泛黃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顯得格外深沉、難以琢磨。
他的雙眼雖然都已經看不見了,身上卻隱約帶著一股強大的氣場。使得他一轉身、一說話,雖沒有指名道姓,卻能知道他這話是在對誰說的。
“聽前輩安排。”蕭恒的神色不帶任何猶豫。
“你就不怕我要害你?”
“前輩若是要做什么對我們不利之事,剛才在外面就不會出手相救。況且.....我身上有他們下的蠱,”蕭恒頓了頓:“遲早要和他見一面的。”
還有當年的事,只有真切的見到宗成,才能問清楚當年究竟都發生了什么。
夏悠悠瞧著二人說話,這才后知后覺,方才是她太著急了。且不論顏蕪和幾位長輩之間的故交,就算是他想害他們,有的是辦法,也不會如此大費周章。
“你個小東西還是太喜形于色了些,可沒有你娘穩重。”顏蕪又轉過身去,繼續在前頭帶路,對一旁的夏悠悠語氣倒是多了些欣賞:“不過倒也算真性情。比那一肚子壞水的好多了!”
他又繼續道:“你不是想替你家大人解開那蠱毒嗎?”
“想。”夏悠悠乖巧扶上。
“你既然都帶著人闖來了這里,想必對這蠱毒的事有所了解。想解毒,就離不開宗成那個老東西,我帶你們進來這里,一是因為能幫你們取到他的血,二來,你們可知,要解蠱,還離不開一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