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一路都沒有遇到食人魚什么的,否則他們這心力交瘁的模樣,還真一點兒掙扎的力氣都沒了。
“接下來要怎么上去?我們的繩子可不夠長。”呂思清仰起頭來,看了看頭頂那個井口。
他說的,確是他們即將要面臨的大難題,
且不論他們所帶的繩子不夠長,就算是繩子的長度夠了,也沒有人能夠有那么大的力氣,能將這繩子甩上去那么高的高度之上,再固定好。
就在眾人愁眉不展之際,夏悠悠看向了頭頂的那些懸掛著的尸體,突然萌生出一個注意來:“小鬼,你之前不是說這東西對血腥味感興趣嗎?”
呂思清被她這么一說,突然有一股不祥的預感:“我是說過,怎么了?”
“沒怎么。想借這用一下這棵怪樹的力氣,看能不能助我們出去。”夏悠悠笑了笑。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在手臂上比劃了一下。像是要找一個合適的位置,既可以流出適當的血,卻又不足以致命,也方便止血的。
“你要拿自己下手不成?”呂思清一臉抗拒:“不是,就算是你身上的血腥味能刺激到它,可你一旦被這東西纏上后,也很難再掙脫了呀!你忘了我之前說的了,一頭牛都能很快被纏死,更別提你了。”
她當然沒忘了!可眼下也沒別的辦法了不是。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試試再說,我帶著繩子上去,你們也方便順著繩子往上爬一截。”
“不可!”顧清將人攔住:“壁頂距離井口的位置可還有一截呢?你要怎么過去?”他看了一眼頭頂,繼續道:“若實在要用這個法子,也該我去。”
“不行,你還得帶著大人呢!咱們這幾個人當中,可只有你能背得動他......”
“哎,我說你們幾個人沒事兒在這下面干嘛呢?不急著出去呀?”三人正爭論不休之際,突然聽到一陣說話聲。
這聲音不屬于他們三個人當中的任一個,更不是蕭恒。響動自井口傳下來,像是經過了一個放大器,在空蕩的環境里,顯得頗不真實。
驚詫之余,聞聲抬頭,瞧見頭頂上方井口的位置,竟有個人趴在那兒。似笑非笑的,正沖著他們大聲喊話。
且不論這聲音如何,那張臉就足夠嚇人的。滿臉漆黑到幾乎要與井下的幽暗融為一體了,只剩下兩只眼睛在轉動。要不是剛才真切聽到說話聲,還真難以斷定這是人還是怪物。
只見那人正趴在井口處,沖著他們齜牙咧嘴的笑著。
牙齒的白與皮膚的黑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顯得異常詭異。
邪乎的東西看的太多,以至于夏悠悠面對這么個東西時,忍不住再度懷疑:會不會這東西雖然能發出人的聲音,卻并不是個人?
“鬼....鬼呀!”呂思清回過神來,尖叫了一聲,連忙往后退了幾步。
“你才是鬼呢!”井口處的人罵了一句:“你們幾個是跑得快活了,卻不知我為了下來找你們受了多少罪!我這輩子可都沒吃過這么多水!”
地面距離井口遠,那人聲嘶力竭的,上氣不接下氣,聲音傳下來時還是不容易聽清,就跟假的一樣。
可剛才的那番話,還是讓夏悠悠在這虛無縹緲的聲音中,聽出了頭頂的這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