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樹洞,就是一個供人訴說秘密、倒苦水的地方。有什么和別人不能說的、不好說的,都可以倒給樹洞。樹洞會一直安靜的聽,并且都不會泄露給第三個人知道。”她解釋道。
“這個說法,倒是第一次聽。”說了這些話后,蕭恒的心情顯然比之前好了許多。他突然從懷著拿出了一個素布包裹著的扁平盒子,遞給了面前的人。
“此為何物?莫不是大人的私房錢?”夏悠悠故意說笑。
“是我在鎖龍井下面帶上來的。”
“那個深淵下面?”
“嗯。”
“可我也沒見你拿著呀!”
“藏于身上。”
“哦....”夏悠悠長舒了口氣,接過盒子放在手里看了看,盒子很輕,上面的雕花也極為復雜,看著就不是什么凡俗之物。盒子沒上鎖,不過她卻沒打開:“這可是大人你差點把命交代在下面才帶回來的東西。這里面,該是個什么價值連城的寶貝吧?”
“確實是個寶貝,在一些人的眼中,也算得上是價值連城。”蕭恒說著,似乎若有所思,在想什么很重要的事。終于,他嘆了口氣,露出了一副極難理解的表情:“其實我也沒走到那深淵的最底下。”
他回憶道:“那日,我從宗成口中得知當年的屠村真相,又知道,原來二十多年前無故被屠的其實只是個假的村寨,而它仿照的村寨,就在湖底的墓中。我們爭論了幾句,就被樹藤吊到了半空。”
“宗成當即就沒了氣息,我好不容易從懸掛的樹藤上掙脫下來,就直接掉進了水里。險些被水中的怪魚圍繞,找到了一處洞口。我想,這應該就是進去的路了,就刻下了那些記號。就在這時,水底不知何處突然冒出一條銀白色的龐然大物,似龍,又不像龍。”
“我與它搏斗了不多時,暈倒前,朝它的脖頸處刺了一刀。等到醒來時,就已經被懸掛在深淵之下、巖壁的青銅鏈子上了。我本想再下去些看看,就拿出了身上唯一的一根火折子丟了下去。誰知那下面深不見底,火光還沒落地就熄滅了。不過借著火光,我也看到了幾處特別的洞穴!”蕭恒頓了頓,似乎在試圖找一些合適的詞來形容:
“那地下,目光所及之處,密密麻麻的全都是洞穴。足有一人高,半人深,里面還都坐著人。”
“人?”
“對,準確來說,是已經干枯了的尸體。他們都盤坐在洞穴里,身邊放著一兩件物件。”
“古籍中所記載的坐化升仙,都會選擇風水極佳之處,與天離得很近之處。而這里別說離天近了,甚至還在地下許多層。難不成,這些人為的不是要成仙,而是想入地獄?”夏悠悠接過話道。
按照蕭恒所說的,那深淵深不見底,也不知是通往何方的。還真說不準是對地底深處有什么奇怪的信仰!既然會有人被源源不斷的下去,那么那些青銅鏈子很顯然就是為此而存在的。
若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裝著人的洞穴,那場面還真蠻嚇人的。
可這些也都不足以會讓蕭恒變成當時那副模樣。
很顯然,他之后定是又遇到了什么。
但是等等,夏悠悠又想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大人你說,你正與那個大家伙搏斗,醒來后就出現在深淵下了。可深淵的位置距離水下洞口還有一段的,莫非是....那個大家伙把大人你給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