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他們這一行上百人,有李叔和呂思清在前面開路,走的還算平順。雖然沒有觸發任何的機關,可這地方卻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莊重和壓抑感。
而且這林子里居然連一只活物都沒有。至少他們走了這么久了,連一只飛禽走獸都沒有遇到。可見,可是有原因的。
這樣的機關最隱秘,很難被別人發現,卻可以傷人于無形。往往你不知不覺就容易走進來,等回過味來時,就已經深陷其中了。
與蕭恒此前的推算一致,他們穿過的這座林子,還只是一個開始。
翻過了這座山,林子的盡頭,又是一片由無數黃土沙丘構造成的地界。山丘高低錯落,形狀各有不同,分散在面前,不計其數。使得放眼望過去一片金黃,根本看不到邊。
單從這沙丘的排布來看,很像蕭恒他們幾人之前在一樁案子里所見過的一種陣法。將陣法與山丘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片巨大的地勢機關。那么這山丘當中的一土一石之擺放位置,都極為重要。若是不小心移動或者是走錯了,輕則迷路,重則,會觸發陣法,帶來不可估量的后果。
不過好在他們這次,并非是一個入侵者的立場來此。也不用費心想著如何找到正確的路進去,只需跟緊了前面的人即可。
即便如此,也廢了好久功夫,繞來繞去,吃了滿嘴的沙土。好不容易走出去,都還未來得及松口氣,便看到一條十幾丈遠的河橫在面前。
河上吊著一座木橋,最多只能容納兩三個人并列通過。橋下的水是一片清澈的碧色,看著就如同藏有寶石埋在下面一樣,很好看。
夏悠悠看著這河水走神,根本都沒有注意到,呂思清那小鬼什么時候從隊伍的最前頭跑到了后面來,突然一張口,嚇了她一跳!險些滑倒。多虧了一旁的顧清和蕭恒二人,一左右將她給扶住。
“夏姐姐可千萬要小心了,走在這橋上,定要留神,若是不小心掉下去.....”他頓了頓,突然換了一副口吻:“你們可知這水中都有些什么?”
眼看著這小鬼又要開始賣關子,夏悠悠想也不想便答道:“不會又是什么,能頃刻間將人吞沒的怪物吧?”
她想起先前在地下暗河中、險些要了他們性命的食人怪魚和大家伙們,瞧著面前這汪水,風平浪靜的,應該也藏不了那么大的東西。
“當然不是。若是什么活物,人掉下去,尚且還有逃命和喘息的機會。”呂思清說著,往橋下快速瞥了一眼:“這水底下放著的,全部都是半人多高,磨得尖銳、排列緊密的石錐!人一旦掉下去,都沒有任何掙扎的機會。便能直接被這底下的東西給穿了個對穿,瞬間喪命!”
他說著,又變回到嬉皮笑臉的模樣:“這也是我們姜國的最后一道防護,這條河幾乎環繞著姜國,若是真有外敵能闖過先前那兩道關卡,進到這兒來。我們只需在對岸放上一把火。將這木橋給燒斷,他們便再無別的法子能過來。就算是游過來也不行!”
“怪不得。”夏悠悠小聲念叨了句。
她先前還覺得,這河水寬闊,底下又有那么險要的機關,怎么就修建了這樣一座木橋?很不穩妥安全不說,也容易壞,到時候還不好修。如此看來,木橋雖不能維系多年,卻可以在發生險情時,很快燒毀自保,倒也是最保險不過的了。
“哪兒能呀!我看這一關卡雖難,卻也用不上。剛才那兩關多難呀!除非有人帶路,否則根本走不進來。”夏悠悠說著話本是在感慨。不料呂思清卻突然提高了音量:“走進來了也不怕,只要不怕死,就盡管來。”
他這話說的莫名其妙,似乎意有所指。
夏悠悠當即就想到之前蕭恒提示過她,使團的隊伍里混入的還有其他人。想必這件事呂思清和李叔他們也知道,這話就是為了說給那幫人聽的。
說話間,一行人已經快走到了橋頭。
呂思清也從方才的情緒里走了出來,一手拽著顧清便加快了步子:“翻過這個坡,就是姜國的城門了。前幾日,李叔就已經傳信回來,告訴了他們我們的歸期,想必這時候,秦叔他們都已經準備好了接風的酒席在等著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