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這么多,夏悠悠終于聽出了個前因后果來。
想著,原本昨日她只是跟蕭恒提了一句,覺得王五和他身旁的小娘子看著可憐。沒想到他竟不知在什么時候,為著此事去找了許道長,還能勸得人回心轉意了。要知道他素來不愛管這些閑事的,這次能如此,真叫人意外。
一旁的小七笑了笑:“這位小娘子,若是要道謝,那可是認錯人了。這位并非是你口中的蕭大善人,蕭公子是我家姑娘的.....”
“是我的表兄。”夏悠悠看了眼一旁的小七,趕忙接過話道。
出門在外,萬事萬物還是要多注意些的。早在來這之前,她就存在督察院卷宗中看過,院中有許多分布在別國的暗探,督察院本身也有聲明在外。這里畢竟是別國,他們又是督察院的人,還是不提的好,省得招惹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姑娘出門在外,能有兄長護著,自然是有福之人。既然是一家人,謝誰都是一樣的,還請姑娘能受我這一拜。”陸小娘子說著,起身要行大禮。
夏悠悠怎能受得起這些,連忙一把將人拉住:“小娘子若說這些可就見外了,我實在受不起。昨個你也看到了,我們來此也是為了尋醫問藥的,大家既然都是同病相憐之人,自然最能體會到彼此的苦楚,能幫便幫了。這些感謝的話不必多說。”
那小娘子見夏悠悠如此,便也沒再繼續,被扶著坐下,眼中滿是感激:“說起這病,容奴家多嘴問一句,昨日那位病人可好些了?”
“承蒙小娘子掛念。昨日你看到的那位,正是我家中一姐姐。早上去看過她,已經好了不少。”
“那就好,那就好!”她嘆了口氣:“昨日我見那姑娘身后跟著許多黑影,便知她病得不輕,不過既然有許道人出手搭救,人自然能救好。姑娘也不必太過擔憂了。”
“你竟然能看見我二姐身旁的那些影子?”夏悠悠有些驚訝。
聽她所言,便知她并非胡言。因為她剛才話中用的是‘那些影子’,而不是‘那個影子’。尋常之人若是知曉夏婉月與王五害的是同一種病,自然多多少少聽過一些關于這個病的情況,便自然會以為夏婉月身旁只跟了一個影子。
可依昨日許道人所說的那般,夏婉月病情復雜,身邊之邪靈諸多,糾纏者不止一個。而這位陸小娘子竟然能夠輕易道出此事,可見她當真是看到了的。
對方見她神情如此詫異,倒也沒有遮遮掩掩,臉上泛起一抹苦澀的笑:“姑娘也許不知,我自從小害過一場病之后,這雙眼睛便能看到些旁人所不能看到的東西,雖然時靈時不靈的,可不管怎么說,都不像個正常人。自從那之后,我們村的人,包括我爹娘,都把我當成了一個怪物,躲都來不及。姑娘.....姑娘就不覺得害怕嗎?”
夏悠悠驚訝于她的坦誠之余,心里對之前所疑惑之事,也有了些答案。她早先就覺得,這位小娘子身上似乎帶著一股別樣的氣質,顆說到底又講不清楚究竟是哪個地方讓人感到特別。
這下算是明白了,這不就是傳說中的陰陽眼嗎?
她曾在小說里看到過,沒想到世間真有這樣的人。
可畢竟,現實生活與小說不同。若真有人如此,確實很容易被當成晦氣之所在,身旁的人怕早已唯恐避之不及。想想這陸小娘子,定是遭遇了許多白眼,便覺得有些同情:“這有什么可怕的?你只是在一些地方與旁人不同罷了。”
說著話,夏悠悠突然好似意識到了些什么:“所以,你當初之所以嫁給王五,莫非也是因為......”
“沒錯。自從我變成這樣后,爹娘就對我百般嫌棄,有害怕因為我的事,全家遭人白眼,所以就將此事捂著不讓人知道,更不輕易讓我出門。再到后來,這件事還是被傳了出去。沒多久家里就來了幾個人,說是幫我說了一門親,還帶來了好些銀子。沒過幾天我就被賣給了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