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南山道觀回去,大家的心情顯然與來時大不相同。
回去雖然走的還是那條老路,掛在半空,上不上不下的,可心情卻放松了不少,走起來也不似之前那般緊張,很快就下了山,回了城。
才剛進到城里,就發覺這里與昨日來時大不相同,街道上竟然一個人都沒有,像個空城。
“你們這兒的人好生奇怪,就算是秋收,怎么這路兩邊的莊稼地里也連個人影都沒看著呢?”夏悠悠好奇道。
“你不懂,這兩邊種的都是極少數,回頭閑下來了,隨便幾手的功夫也就收掉了。山野田地里種的多,漫山都是,大家自然要先集中搶收那邊的。等到地里收割的差不多了,地下的蘑菇也要搶收了!那蘑菇呀,老的快也壞的快,精貴的很,不等人的。”呂思清說到這,突然轉過頭來神神秘秘的:“這還是當年林慕遠教大家伙種的呢!改天帶你去看看。”
他一邊說著話,一路將大家伙往山上引。
據他所說。在姜國,雖然大家都住在地下,家家戶戶確都隔著段距離。但大家所種的田地卻相反,都集中在某幾座山頭上了。往往有可能這半邊山是張家的,那半邊山就是王家的,一到做農活的時節,田間地頭里全都是人,好不熱鬧。而且放眼看去,一整座山都是同一種顏色,也好看的很。
“這番場景,我還只在電視劇里看過。”夏悠悠聽他說了這么半天,只覺得心頭向往的很,帶著些許的興奮小聲念叨。
“什么視?你說什么?”
“我是說這番場景,我已經很久沒看到了。”
“你不是將軍府上的大小姐嗎?你怎么會見過窮苦大眾種田呢?”呂思清深表懷疑。
“就是因為當大小姐,所以才好奇呀!幾座山都是作物,家家戶戶的人都聚在一起,多熱鬧!”
“哎,你們怎么不問我,為什么大家的莊稼都要聚在一起呢?”那邊話音剛落,呂思清就等不及道。
“難道不是為了方便種植收割和管理嗎?不然種個地還得東南西北的到處亂跑,豈不是耽誤了時間?而且集中在一起也很方便的。”夏悠悠輕聲道。像這樣的問題可難不倒她,雖然整座山都規為田地不是常規操作,但也不難理解。
“沒想到你還真懂些,不過不全是因為這個。”呂思清搖了搖頭:“在我記事以前,這田地都沒那么集中的,畢竟大家伙也不住在一塊呀。聽家里大人說,是后來有人發現山野間常有野人出沒,到處霍霍莊稼,讓人防不勝防。族長聽了幾位長老的意見,干脆將這附近一帶百姓的地都集中在了一處,這樣大家出個活什么的,成群結隊的,不僅熱鬧,萬一再碰到個野人野獸,也不怕了。”
“野獸我信了,這山上還能有野人呢?”夏悠悠聽著他說這話,總覺得這小子有些夸大其詞了。
“我騙你干什么!那野人大家可都是親眼見過的,渾身長著褐色的長毛,有鼻子有眼睛的。起初被人看到的時候,正在山上爬,逼急了還能站起來跑呢!跑起來的動作有點像人,又不完全像,總之奇怪得很。”
“好多次被人發現的時候,他都在田里偷吃包谷和紅薯。但凡到了特殊時節,山上沒吃的了,那野人也有可能因為餓極了,還會下山,半夜去偷人家養在地面上的羊和雞,真是個禍害!”
“聽你這么說,這野人也算是經常出現了。那你們為什么不放點吃的,引誘著把他給抓了!”李懷突然冒了出來。
他原先還一直跟蕭恒顧清他們幾個走在后面,聽這邊說的熱鬧,也一陣小跑上前,參與了進來。
“李大哥有所不知,不好抓,那東西兇殘的很!還精的很!別看村里那些個青壯年們各個五大三粗,還有好些身手了得的。一遇到那野人,一個個的都不行了。最關鍵是,人一旦靠近,聽到那野人身上的鈴鐺聲,就會覺得渾身不舒服,像中了什么邪一樣,也不知那鈴鐺是從哪兒來的,邪乎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