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不遠處放著的那具尸體,她心中也大概明白了過來。因為從前的那場病,導致蕭恒后來對尸體總是很敏感。先前在督察院的時候就犯過不止一次,最嚴重時,那才叫一個嚇人。雖然后來經過醫治,這癥狀比起先前要稍稍好了一些,但并不代表已經痊愈。今日他們又遇上了這具不知道經過什么特殊處理的尸體,他顯然是又受到了影響。
今日她就只顧著自己的事情,都忘了這茬。
夏悠悠有些愧疚,坐直了些,剛想開口,便叫后者看出了心思,朝她笑了笑:“無妨,我先前已經用過藥了,眼下只是有些許的發熱,等到明日一早便好了。”
看不像是在說笑的樣子,臉色也不至于太差,便點了點頭,稍稍放松了些。
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此時應該已經快到下半夜了。便強行搖醒李懷,喊他起來守夜,換蕭恒去睡。
次日,夏悠悠剛一睜眼就發現其余幾人不曉得什么時候早就醒了,正在各自收拾東西。
蕭恒站在茅草屋的門邊,正在看著遠處的山巒發呆。看臉色,已經比昨天夜里好了許多,看來是真的沒事兒了。
她見狀也更能放心了些。
一行人準備妥當,便抓緊出發。
這一路要比先前所走的所有地方都順暢了許多。因為有那張家少年帶路,自然而然躲過了許多機關,也免去了不少沒必要走的路。這一路上呂思清依舊是一副好奇心很重的樣子,一個勁的在問夏悠悠關于那張家少年的事。
“你說,這么多年,他一個人在山里是怎么活下來的?他吃什么,喝什么?他不會還吃蟲子吧?”
“不知道。”夏悠悠搖了搖頭:“待會你問問他便是了。”
“我才不問。他壓根也不愿意搭理我!他看上去可真怪。你說他有自己的名字嗎?要不我們給他起個名字吧。他說話結結巴巴的,不如就叫他小結巴。”呂思清說到這兒,似乎很滿意自己起的名字,一拍手掌作勢就要將此事定下來。
大家顯然都沒有他這副心情,一直沒有與他多爭辯什么。
起名字這種事,縱使他愿意起,別人愿不愿意叫還另說!若是旁人不愿,那這就不叫名字,他只是個綽號。
沿著林子又走了一陣,眼看著天色越發陰沉,像是隨時都要有大雨傾盆而下。這林子也不知是什么氣候,先前只覺得陰寒的很。眼下要下雨了,倒是覺得悶熱異常。
夏悠悠感到一陣煩躁,抬起手掌擦汗的功夫,就見走在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來。
緊接著,聽到一個結結巴巴的聲音:“到了。”